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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02.善恶有报(2 / 3)

走过去,喊道:“凤姨,你在这里做什么?”

名为凤姨的女人其实才刚四十出头,比司文澜还小两岁,乱蓬蓬的头发却已有雪丝。她穿短衣短裤,皱巴肥大的裤腿在干瘦的小腿处晃荡,头肩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双眼死盯着梁通家院门,嘴里自顾自喃喃着什么。

司潮凑过去细听,只依稀听得几个词:“海妃娘娘显灵……彼个死万遍……恶事做尽……歹狗!”

闽越方言本就遗古,多的是恶毒的骂人词汇,她一连串词像子弹般蹦得利落猛烈,竟真跟梁通有深仇大恨似的。

司潮又小心地喊:“凤姨?”

章迎凤一点点地搬动目光看向她,眼里雾蒙蒙的,瞳仁与眼白混为一色,像有云翳糊在头前,神情半是瑟缩畏惧,半是疯癫狂乱。

终于,司潮乍然想起来——凤姨早不叫凤姨,是“疯姨”。早在她七八岁时便听说,凤姨的丈夫林远桥跟人下南洋,一开始还有侨信寄一点钱来,很快音讯全无,生死不知,留下孤儿寡母,距今已有小二十年。

难道……她是恨梁通的船渡走了一去不回的丈夫,害她成寡妇精神失常?

司潮若有所思,抬头四处张望。长汐屿离陆地太远,海底电缆铺设不方便,即便是2017年的现在,用电也全靠太阳能,路灯更没几盏,都在苟延残喘等景区开发一并翻新。

自然也是不会有监控的。

见唤她半天没反应,司潮正要走,却听疯姨眼珠子一转,似乎才瞧见有旁人,随即伸手指着她,阴森地连连大笑,眼神恶狠狠的,嘴里念念有词。

司潮记得童年时她曾拿菜刀砍人,不由下意识离远些。

走出去半晌,她才后知后觉地依稀意识到,疯姨说的好像是:“滚开……走!”

剩下的就是些“都要死”之类的话,更多的,已经听不明。

一夜过去,海风比昨夜来得更烈,路上没有人,没有鱼,连鸟也踪迹全无。只余灰白的浪潮不断发起冲锋,一次次攀上岸边的礁石,偶尔偷袭到村道路面,溅人一身,留下坑洼的水渍,如同某种怪兽剧毒的腺液。

司潮顶风艰难独行,也没再回头看。

经过昨天渡轮停靠的码头,再向西走一段路,才到村委会。长汐村以林氏为主,村长自然也姓林,叫林宜纲,因为人公允,辈分也高,在村里颇有威望。

郑延海初来长汐屿时,就曾经受过他照拂,此后互相交好,幼时司潮也叫他一声阿公。

村委会说是办公点,实则只是派出所隔壁的一幢附属建筑,都是两层红砖厝,九十年代才建的,在长汐村已算很新。

此时大院铁门敞着,司潮进去也没见人,便往楼上走,正见有人下来。

“请问您找谁?”来人二十来岁,文质彬彬,脸上架一副金丝眼镜,打理得精致清爽,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在古旧破败的长汐村,过于洋气崭新的他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司潮一扬手中的通知:“村长在吗?我来处理拆迁的事。”

来人上下打量她几眼,倏地笑道:“是郑宁潮吗?好多年没见,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是林嘉宸啊,你小学同学,现在是大学生村官,”见司潮皱眉,他自来熟地下来接引,“阿公在办公室呢,我带你去。”

村里姓林的大多沾亲带故,祖上都是一家,林嘉宸的爷爷跟林宜纲是亲兄弟,自然也叫得亲热。司潮不冷不热地应声,对老同学也没什么叙旧的兴趣。

村长林宜纲似乎正在见客,司潮走到门边,林嘉宸适时闭嘴,向她打个手势示意稍等。

“总之签字的事还是要尽快推进,我也是被催得急呀,”零星的对话从屋里传来,“都是一家人,全都仰赖阿公……”

林宜纲连连称是,不多时送人出来,司潮侧身相让,见是一位西装革履、夹着公文包的青年人,看上去颇为面生。

“放宽心吧,大家都盼着村里好哇!”村长说着宽慰的话,和对方告别。

林宜纲没注意到走廊有人,打转身时,脸色立即往下掉。林嘉宸轻轻咳嗽一声,他才抬眼,睨见司潮,先是一愣,而后面上才复堆上笑。

“阿潮,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司潮点点头,跟他进屋:“阿公。”

她取出那份盖有公戳的拆迁通知,抬头盯着林宜纲:“我一收到信,就买了最快的机票。”

十五年不见,林宜纲比记忆中苍老太多。他大约还有几年才退休,却鬓发已全白,黑黄的脸上沟壑纵横,皱纹里刻满疲惫和操劳。

司潮故意将重音放在“信”上,林宜纲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娴熟地接水烧开,烫洗茶具。闽越人自古喜茶,无论办公还是居家,一套设备齐全的茶桌必不可少。不过在多年来贫瘠困苦的长汐屿,村委这套红木根雕的茶桌似乎过于奢华了些。

“我来吧,阿公。”林嘉宸殷勤接手。

“听说你这些年都在美国。过得挺好吧?”林宜纲抬头看向司潮,目光平和温善,跟小时候差不多。

听见这话,林嘉宸分茶的手不由一滞,才将瓷杯递给两人。

馥郁的兰香逸散,茶汤橙红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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