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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么大了,还要像幼时那般,等着阿兄帮你穿衣裳么?”他亦想为她穿衣,但若是他来的话,恐怕就不是穿好。容濯蓦地攥紧了茶杯。

但他很快恢复坦然,并非清醒了,而是自那一个荒唐的梦之后,他不得不习惯与此起彼伏的杂念共生共存,因而连自责都省了。“不……不、不不敢,我长大了,会自己穿衣了。“见他突然不说话,灼玉抱着外袍仓惶逃到屏风后,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裳,又特地理了理鬓发。随后它才迈着谨慎的步伐出去,乖巧地立在他的身侧,跟个随时等待下令的侍婢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也足够亲近:“阿兄。”“嗯。“容濯自鼻尖淡淡应了声,垂着眸兀自给自己倒茶。灼玉忙谄媚地凑上前。

“我来吧?”

容濯慢悠悠道:“从前在王邸亦只有为兄给妹妹倒茶的份,如今已成外人,岂敢再让翁主服侍?"他眸子不抬,温润的声音娓娓道着幽怨的话,正因为语气温柔平和,才倍加疹人。

灼玉双手悄然攥拳,简直想唯呕想给他来上两下。容濯十分默契,似乎能读到她的心里话,温煦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灼玉的手倏然松开,腰身深深地躬下,被磨得没了脾气:“阿兄……我错了,我方才都是气话,我怎么舍得不见你,也怎么舍得告你恶状。但话即便是气话,却也气人,你要是不高兴,就拿戒尺来揍我一顿吧!”容濯轻笑:“是气话么?”

灼玉头压得更低:“我真没想骗你,是见阿兄护我护得太紧,你又是个重礼的人,我担心你数落我。今日也没觉得兄长事出有因进我闺房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我是怕你怪我骗你,所以才躲着不敢见你…”容濯什么也不说,径自走到起身绕过漆屏往她床榻的方向走。似乎想找什么。

灼玉倏然起身,迈大步跟上他:“容濯!你不会认为我殿中藏着男人才不敢见你的吧?你还好意思气我!你看看,你的心心都脏成什么样了你一一”她的话卡在嘴边。

容濯并未理会她的一惊一乍,温柔拾起被她踢飞的丝履和罗袜,走到榻边,温和的声音不容置疑。

“坐好。”

灼玉这才幡然醒悟:“你原是要给我穿鞋袜?我…鸣,她又在恶意揣度他了!

怪她,今夜被阿兄一改守礼作风的来访吓得接连胡乱出招,眼下灼玉已彻底没了理,更没有底气像前几日一样怀疑他对她的心思。她现在只怕阿兄不高兴。

灼玉乖乖地坐下。

容濯默然在她跟前蹲下了身,她也默契地递出脚。等他握住她的脚踝要给她穿丝履的时候,她才想起她已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即便她不迂腐,不觉得女子的玉足只能给最亲近的人看,外人看了一眼就是失了礼数和贞洁。

但是哪有已十八岁的妹妹让兄长捧足穿鞋袜的?她怯怯地往回收,并轻声推拒:“我自己可以一一阿呀……脚往回收的时候,容濯修剪平整的指甲划过她足底。灼玉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脚底和耳根,敏感到禁不起任何刺激,平日她自己洗沐时偶尔碰到都会一颤。

更何况是别人碰?

还是让她倍加紧张的人。

霎时如被虫蚁蛰咬,灼玉身子猛一颤,到嘴边的推拒化为妩媚颤吟,娇娇颤颤,婉转动人。

她几乎连坐都坐不稳了,猛地抬手捂住嘴,把话都咽了回去。容濯方捉住她赤裸的脚要套上罗袜,被她这一声乱了平静,眸色微沉,手下意识不松反收紧。

那些怪梦中,与另一个他欢好的女郎亦是如此敏感。“怕痒?”

他的指腹不自觉轻揉摩挲,微凉的手和她踩在地上发凉的足底相触,才停顿了短短瞬间,两人肌肤上残存的凉意散去,皆染上暖意。也不知是谁的体温传给了谁。

灼玉怔了下,要抽回脚,但容濯似乎未反应过来。他本想松了开,但停顿一霎又笃定地继续手上给她套上罗袜,细致温柔,不紧不慢,无半分狎昵。

但对于他们兄妹还是越了分寸,灼玉想推开他,可凭着她与阿兄的默契,她几乎能想到她推开之后他定会反问她:“容蓁,究竟是谁心心里脏?”一直以来她和容濯的兄妹情都既默契又相互较劲,不愿再给他递话柄,她只能佯装自在地忍着。

掌心的玉足紧绷地蜷起趾头,容濯又想起某一个梦。鬼使神差地,他说。

“这里,还少了一样东西。”

灼玉不明就里地看着她脚踝,罗袜、丝履,都还在呢。容濯没有回应她的问话,用食指和拇指圈紧她纤细的脚踝,像是在丈量,等灼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然温柔地替她穿好丝履。“好了。”

容濯负着手往外走去。

穿好了衣衫鞋袜,接下来他恐怕要开始质问她了。灼玉乖乖地跟在他身后绕过漆屏,暗暗怪自己太沉不住气,接连两回口出狂言,现在没了理,只能等着他兴师问罪,再乖乖地认罪讨扰。容濯却未有留下的意思,径直朝殿外走去,“睡吧,不必担心今日会传出流言,我会处理。”

灼玉不敢信,这就放了她?

她目送着阿兄清濯玉立的身影隐入幽凉夜色中,直到缙云折返通传,灼玉才相信他是真放过了她。

回想阿兄的温柔和她的一惊一乍,灼玉突生懊悔。哪怕阿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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