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和张王后是非分明,不会牵连无辜,但若她隐瞒此事,万一容铎那个暴躁的家伙去寻义兄报仇……
她只得违背对义兄的承诺,将义兄继母的事告诉容濯,末了不忘撒娇:“阿兄,若义兄的继母当年真受王美人指使给君母下毒,你能不能念在穆氏是被迫的份上,放过义兄?”
容濯沉凝良久,竟如释重负,眉梢扬了扬:“好处?”
灼玉搂着他胳膊,这辈子的撒娇功底都用在他身上,总算哄得容濯嘴角有了温柔弧度。
但她留意到他眉宇间仍有幽微的苦恼,这苦恼在他说出郑及名字时开始蔓延,见过郑及后越积越重。
她圈着他胳膊,关切道:“阿兄,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容濯稍顿,随口扯了个理由:“近日少眠疲倦之故,不必忧心。”
灼玉却想起日前太医来给她看诊时随口说的话,不大放心:“听说你近日频频寻医士开治愈多梦的方子,难道真是噩梦缠身才歇不好?”
容濯闻言拢起眉,果真是为乱梦烦扰已久,她顺势开解:“阿兄你啊,就是心思太重,梦只是梦,永远不会成真,何苦为此烦恼?”
容濯没接她的絮叨,只垂眸立在原地,任她抱着他胳膊。
王妹说了多久,他如此安静了多久,她说到梦境不会成真这一句时,他忽然抬眸,漆黑眸子摄住她。
如此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他才淡声问:“若成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