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目光在那蛇身上多停留了几息。
瞥着那蛇的颈鳞与舌芯,分明是山南地界才有的乌纹赤蝮。
不常见,一般药铺不收,只因烈毒难解、难驯、难卖。
此时此刻,不知为何,那蛇狂吐信子,目光冰冷。
似在感知空气中某种气味,却始终找不到源头,带着一种难言的烦躁与焦灼。
杜烨的脸上都不由浮现几分忌惮之色,语气低了半分:“你看出来了?这蛇脾性本不温顺,自三日前忽变得躁怒,滴水不进,夜里还撞笼自残。我请了几个养蛇的老把式来看,谁也说不出缘由。”
他将手中茶杯轻轻放下,语气似漫不经心:“可那几个老把式,却都说一句话:这蛇,是在找同伴。”
“这蛇……”林秋轻声道,“发情期过了?是公蛇?”
杜烨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抬手一指后堂角落:“本是养了一对。那母蛇,十日前夜间不知怎地出了笼,失了踪影。原以为只是走失,但如今看,是留不住这公蛇的心了。”
他转过头来,目光锐利如针:“你爹是武陵的老捕蛇人,但你之前只是个死读书的小子,现在成了个捕蛇老手,这活儿,怕也不是郑老头收蛇时才练出来的吧?”
林秋面上不露声色,只道:“小时候穷,跟着父亲学了些,没什么大不了。”
杜烨却不答话,只淡淡一笑,指着那蛇道:“你若能替我寻回那母蛇,这对‘鸳鸯’,我自有重赏。”
林秋神色微动,却又极快收敛了下去。
来之前,他曾做过最坏的打算,本以为对方或许会因张常志或陆三旺之事,向自己发难,免不了一番波折。
可眼下看来,对方要的,不过是一条母蛇。
若只是捕蛇……这件事,其实不难。
林秋眉梢轻轻一动,终于抬起头,刚要开口,却忽听前堂处传来几声敲门之声。
旋即,一名仆役匆匆入内,附耳对杜烨道:
“爷,外头来了个自称县里捕蛇的,姓石,说是奉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