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十一黄金周后的开学第一天。
王灿趁着上午的空档，拎着两盒特意让夏可微准备的滨城海参，轻车熟路地来到校团委办公室。虽然已是正式上班的日子，但办公室里仍弥漫着假期的慵懒气息。
几位老师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正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假期旅行的见闻，有的则唉声叹气地抱怨假期过得太快。
王灿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周，目光很快锁定了正在工位上摆弄电脑的曹振杰。
“曹老师，假期玩得还尽兴吗？”王灿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主动上前搭话。
“哟，是王灿啊。”
曹振杰抬起头，苦笑着摇摇头，“别提了，去了趟山城，啥风景都没看着，光看人山人海了。”王灿会意地笑了笑：“假期可不就是这样，大家都赶着出门，哪儿都是人挤人。”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将一盒海参轻轻放在曹振杰脚边，又谨慎地扫了眼四周，才压低声音道：“曹老师，这是我家那边的土特产，挺适合煲汤的，我回来时给你带了一盒。”
曹振杰明显一怔。
他刚才就注意到王灿手里提着两个礼盒，本以为都是都是送给张九江的，结果没想到自己也有份。要知道王灿现在可是张九江面前的红人，本该是他讨好的对象，现在反倒收到对方的礼物，一时间竞有些受宠若惊。
他下意识就要推辞，却被王灿一把按住肩膀。
“曹老师，我看今天团委办公室人挺齐的，您先忙工作吧，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王灿冲他眨了眨眼，转身朝张九江办公室走去。
曹振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办公室，在众目睽睽之下确实不适合在这种事上来回推操。
他望着王灿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感慨。
这学生看着年轻，但是待人接物方面，倒是比他这个当老师的还要成熟和老练。
另一边，王灿轻轻敲响张九江办公室的门。
推门而入时，提前收到消息的张九江已经泡好了茶，见他进来立刻热情招呼：“来得正好！快过来尝尝，这是我假期从燕京带回来的好茶。”
“书记假期也出去旅游？”
“嗨，还不是我家那口子和闺女非闹着要去，我就是个陪玩的。不说这个了，快尝尝这茶，再放就凉了。”
“好嘞，我也来品品。”
王灿笑着点头，在办公桌旁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而后假装专业地评价道：
“茶汤清亮透彻，香气沉郁悠长，入口绵柔顺滑，初尝略带苦涩，回甘却格外持久。书记，这茶可以啊。”
这套说辞是他最近准备好的万能品茶公式，只要是上等茶叶，用这套评价准没错。
果然，张九江听完眉开眼笑道：“不错不错，最近品茶的功夫见长啊。”
“都是跟着书记耳濡目染学的。”
王灿谦虚地笑笑，随即拿起带来的礼盒放在桌上，“书记，这次回滨城带了点特产，正宗滨城海参。”“哦？”张九江眼前一亮，伸手接过礼盒，“这可是好东西，没少破费吧？”
虽然申海和滨城同样是沿海城市，但申海却不产海参。
而滨城海域位于北纬39度，是世界公认的优质海参产区，肉质肥厚，营养价值高，在市场上算是顶级“书记您太见外了，这都是从我爸那儿顺来的，哪里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王灿嬉笑着说道。“你啊. .有空来家里做客，我让你师母给你做海参蒸蛋，她很拿手的。”
张九江笑着摇摇头，虽然王灿嘴上说没花钱，但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
“说正事吧。”
张九江把礼盒收进书柜下面，重新坐回座位，说道：“创业大赛今天正式启动，各个团队都在陆续报名。你们豆芽在校赛肯定没问题，但市赛就有点问题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翻开后指着上面的数据说道：
“这是容遇从你们豆芽那要来的最新运营数据，上个月日均活跃用户约3万，人均观看时长60分钟，付费转化率5%。”
张九江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个数据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缺乏亮点。要进入市赛评委的视线，就像我之前说过的，这个月必须把日活提升到5万以上。”
王灿看了眼数据，说道：“张书记您放心，这个目标肯定能完成。”
明天十佳歌手的校赛就会正式开始，而赛程安排得很紧凑，60进30、30进10、10进3，一周内就能结赛。之后豆芽会迅速在其他高校复制这个模式，而且必须采取多点开花的策略，几个学校同时推进。这样一样，5万日活的目标问题不大。
张九江点点头，又继续说道：“不过即便达到5万日活，你们仍然面临一个根本性问题。豆芽这个项目在市场上并非首创，已经存在成熟的竞品。”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锐利：“在互联网创业赛道中，这意味着你们的商业价值会大打折扣。评委和投资人最看重的就是项目的创新性和市场潜力，一个有竞品的产品，天然就处于劣势。”
说着，张九江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资料推到王灿面前：“这是容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