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难道只能像钱渊那样罪孽深重闹出人命,被他蹉跎的女人才值得同情吗?
辛和钰见陈杏望如此镇定,心里有了决策,借此机会,正好也该让月轻重获自由了。
很快,月轻被召来。数日不见,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可见常大夫是用心为她调理了。
辛和钰问她,康堰死前一晚,她是否一眼不错地陪在康堰身边?
如今月轻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了,坦言回道:“奴家哄康堰吃下助兴药后,他因醉得太厉害吐了一地。陈夫人听到动静赶来,对奴家一通好打,然后独自扶康堰去睡下。奴家跟在后面,稍靠近一步就被打骂,所以……确实没看清她是怎么扶康堰躺下的。”
辛和钰又问:“次日康堰咽气之时,也是你和陈夫人在场,你是否全程都看着?”
月轻讷讷道:“除了夫人让奴家去倒茶的那一小下,就没离开床旁了。”
堂外哗然。
“哎呀我就说月轻娘子是被人冤枉的!”
“人家没有家世,还不是随意被拿捏?”
“那康堰吹嘘自己的神医,原来不过是个狎妓都得吃药的软骨头!月轻娘子被他连累,真是无妄之灾哟。”
烟仙馆的花魁娘子毒杀恩客的消息,早在黎城不胫而走,成了百姓的谈资。
当初满城上下,走到哪都能听到一句“婊子无情”,如今月轻又被同一帮人可怜上了。
辛和钰又一记惊堂木重重拍下,“罪妇陈杏望,不满夫君康堰冒认她神医之名,以独家针法令其毙命,罪责难逃。罚其游街示众,徒三百里!”
百姓们暗暗咋舌。妻杀夫合该斩首才对,怎么还放过一命了?不过又是游街又是流放的,慢慢折磨更加痛苦,他们心里也就舒畅了。
而陈杏望呆呆看着辛和钰,眼角溢出泪光。
她是陈杏望,不是康陈氏。康堰冒认她的功绩,她才是神医!她罪责难逃,但不是罪大恶极。她不是恶极之人,大人肯如此高看她,真是惭愧啊……
辛大人甚至还赐她游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厉害。
陈杏望深深叩拜,“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