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敢怒不敢言,凌初倒是个聪明的,向他们福了福身,“二老勿怪,原本这种事只让仵作来就行,奈何大人总信不过,您二老也不需要做别的,毕竟验尸这种事你们估计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用在边上帮仵作掌掌眼就好。”
激将法,用在自命不凡的人身上再好用不过了。两个老大夫听见自己被一个仵作比下去,哪里肯罢休?说什么也要露两手。
凌初与辛和钰对视一眼,学着他的样子挑眉。
康堰的尸身上一次就已经剖开了,原本该入土为安的,但辛和钰还没来得及把卷宗上报,就让仵作用冰和盐水先封存着。
这回倒是省了很多功夫,掀开颅骨就能直接验查。
经过几日的浸染,康堰后脑的淤血已经渗入骨中,一个老大夫捻着胡须道:“这地方……离风池倒是很近啊。”
“风池?”凌初眼中一亮,“我刚好在医书里看到过,这是脑后的穴位,不能轻易施针?”“对。”另一个老大夫点头,“风池在督脉之源,连接脑髓,若一针没扎好,重则当场丧命。”一旁的辛和钰沉吟:“那若是故意没扎好………”
两位老大夫却摇头,“用针致使颅内出血容易,可康堰活到了第二天,还如同活死人一般能说能动,有谁能让出血都如此精准,刚好压着延髓又不会使人当即毙命一”
他们忽然有了个想法。
“针法中有一门技艺叫留针,意思是让针在穴位上停留数时辰,最长第二天才会拔针。若银针在康堰醒来之前就刺入风池,随着他的活动,慢慢刺破颅脑引得出血,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辛和钰和凌初对医术不精通,也不知是否可行。唯有仵作觉得不太可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一个人的后脑刺入银针,还能让这人活那么久,这……真能做到吗?”
辛和钰发话,“权且先做这个假设吧,但还有一事不明。”
当时康堰一咽气,他和凌初就进了卧房,之后又有侍从里里外外地搜过,月轻和陈夫人更是直接被带去了刑房,搜过身的。
若是陈夫人施针害人,那针呢?她根本就没时间藏证物啊。
仵作没头绪,老大夫想得头疼,辛和钰仔细回想是否有遗漏之处。
而凌初,满脑子想的都是若她为陈夫人,会做什么。
这一想,竟让她陡然想起另一件事。
“我知道针藏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