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户籍消了?一个逃出来的妇人,再嫁也只需要自己做主就能重上户籍?”
辛和钰眸光一亮,“不错,挺聪明。”
这是夸奖还是揶揄呢?凌初皮笑肉不笑,“那自然是比不上大人。”
辛和钰不仅不恼,还大方应下,“还行,本官别的事不在行,分内事还是能做好的。”
他从小几上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凌初,一杯自己慢慢品着。凌初在接过茶盏的那一刻就发觉辛和钰情绪不对,默默揣测原因。
辛和钰见她噤声,自己反倒笑了,“继续说啊,干明就一个屠户,上哪有这个本事让县衙给陈干氏弄到户籍的?”
凌初倒吸一口气,“干明……认识什么大人物,那个大人物帮他向县衙打了招呼?他一个屠户,必定有什么大人物需要的东西才能抱上大腿”
辛和钰勾唇抿茶,“人命贱如蝼蚁,但有的时候,还是有点价值的。”
一个背靠权势的屠户,一个热心帮助凄惨妇人的婆娘……
“啊!”凌初突然想到了,“难怪陈干氏问了我两遍娘家在哪,是否是本地人!她是故意物色无人帮衬的远嫁妇人,骗她们通过暗河逃走,然后再卖掉!”
甚至还有人能帮这些私逃的女人弄到假户籍,那她们无论被卖去哪里都能天经地义。
说到户籍……
辛和钰不自觉又盯向凌初的嘴唇。她刚喝过茶水,总算莹润了些,被咬伤的破口也结痂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这么嫩的唇上留疤。
一想到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以及有朝一日,她得知真相后的悲愤难言的可怜模样,辛和钰仰头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舔了下同样刚结痂的嘴角。
这茶不错,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