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八两而已。而这,还需全年风调雨顺,无风无灾。想要用得起木炭,何其艰难,更遑论是靡费更高的银霜炭。”
贾蔷闻言,便是侧目而视,颇有些惊异:
“我还以为,你只会死读书,却不想,你在经济民生一道上,竟也如此关注。”
贾环却笑:
“人活一世,便免不了衣食住行,再清高的人,也迟早会接触柴米油盐、碎银几两。读书人将银钱视作阿堵物,却不想,没有了这些铜臭,也便没有了风花雪月、诗情画意,这些东西,好似空中阁楼,更似水中残月。”
贾蔷闻言,便又是大笑出声,只觉得这些日子,他算是看走了眼。
这贾环,哪里就是个书呆子了?
他若是呆子,那世道上的绝大多数酸儒,更是呆子中的呆子。
*
同时。
就在贾蔷的隔壁厢房。
黄花梨木的桌椅前,一个约莫十四五岁,面容清正的少年郎,听到这话,倏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偏向头,看向另一边的男子,就道:
“四哥,隔壁这人,听声音年岁似乎不大,却不想,看得竟如此清楚。真该让朝堂上所谓的清流名士,好好听一听这话。”
“他们顶着读书人的名头,端着清高超然的架子,却做着捞钱媚俗的营生,表里不一,竟还不如隔壁那人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