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恹恹地躺在紫檀木的大床上,神情倦怠,读了一天的书,竟好似被吸干了精气似的,没了往日吃口脂时的鲜活灵动。
贾母一叠儿心肝、玉儿地喊着。
末了,她不忘记撇过头,怨怼贾政:
“家学上得好好的,上甚么族学。要我说,这么个荣国公府,也不差那些个银钱,延请一个师傅来,又算得了是什么大事。”
“偏你不依,硬是要送我的玉儿上族学,这天寒地冻的,那族学里什么脏的臭的都往里塞。若是今天我的玉儿有个好歹,我后半辈子的盼头便是半点都没有了……”
王夫人站在一旁,心中暗暗咬牙,万分憋屈,奈何贾母身份摆在这,她便是再想让宝玉上进读书,此刻也只能把话放到一边。
家学?
贾宝玉在府里上课,那叫做读书吗?
吟诗作赋是有了,但是什么四书文章,便是看也不看一眼。
然而有贾母这道“护身符”在,王夫人就算心中再是不甘愿,也只能任凭如此。
她双手攥紧,指甲更是嵌入掌心,留下月牙似的红痕。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往日一惯不管事的贾政,今日却突然据理力争起来。
“母亲!你是不知道,今日学堂的先生到我跟前,究竟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