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帝国皇城的夜色浓稠如墨,二皇子府的露台上,风卷着花香掠过,却吹不散空气中的沉郁。戴沐白独自凭栏而立,玄色锦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下方灯火通明的街道。
小贩的吆喝、行人的谈笑、马车驶过的牯辘声交织成繁华的市井图景,可这一切落在他眼中,都只剩一片模糊的空洞。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雕刻的虎纹,那是戴家皇室的象征,曾几何时,这纹路在他眼中还藏着一丝不甘的挣扎。
他想起自己与兄长戴维斯的皇位之争,从始至终便落在下风。
戴维斯不仅年长于他,更与朱家大姐朱竹云联姻,两人的白虎与幽冥灵猫武魂融合技,本就比他与朱竹清的配合更早成熟,再加上戴维斯在朝堂与军中积累的人脉,他早已被压得喘不过气。
当初为了躲避戴维斯的步步紧逼,他甚至不得不逃离星罗帝国,躲到天斗帝国的史莱克学院避难,寄望于在那里提升实力,寻得翻盘的机会。
可在史莱克的日子,却成了他与朱竹清关系破裂的开端。
他还记得朱竹清是在前往史莱克的路上结识楚星河的,那时的楚星河已崭露头角,魂力与心性都远超同龄人。
而他自己,却因常年被兄长压制的挫败感,在史莱克整日沉迷于酒色,课堂上缺席,修炼时懈怠,连与朱竹清约定好的武魂融合技训练,都常常因宿醉而推脱。
他永远忘不了朱竹清那时看他的眼神,冰冷、失望,甚至带着一丝鄙夷。
后来,朱竹清在楚星河的帮助下,毅然离开了史莱克,转入天斗皇家学院,从那时起,他便知道,自己与朱竹清之间,早已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本以为回到星罗帝国,凭借皇子身份与皇室权势,总能挽回几分。
可他刚提出要接朱竹清回星罗,楚星河便直接踏入了星罗皇城。
那个年轻的魂师,竟在星罗城外,以一己之力击败了皇室供奉、封号斗罗万天纵!
那一战,赤色火焰与金色火焰交织,震得整个皇城都为之颤抖,也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星罗皇帝为了平息楚星河的怒火,更迫于天斗帝国的压力,当场下旨解除了他与朱竹清的婚约。“朱家的支持没了,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被楚星河亲手掐灭了。”戴沐白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朱家的幽冥灵猫武魂本是他争夺皇位的最后筹码,如今婚约解除,朱家彻底倒向戴维斯,原本还犹豫观望的贵族与将领,也纷纷投靠兄长,他手中仅存的一点兵权,前些日子也被戴维斯借着边境冲突的由头夺走。
夜风更凉了,吹得他浑身发冷。
他想起年少时与朱竹清一同修炼的日子,那时两人还约定要一起变强,一起在星罗闯出一片天地。可如今,朱竹清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楚星河为她铺路,天斗皇家学院为她提供资源,而他却被困在皇权的牢笼里,连挣扎的力气都已失去。
“退隐……”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浮现,带着一丝诱人的解脱。
离开皇城,放下皇子的身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或许能摆脱这无尽的压抑与挫败。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像藤蔓般疯狂蔓延,压过了他心中残存的不甘与野心。
抬头望向夜空,星辰稀疏,月色黯淡,如同他此刻的未来。
下方的街道依旧繁华,可这繁华再也与他无关。戴沐白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的空洞多了几分决绝。
或许,退隐并非懦弱,而是他如今唯一的出路。
露台的风还在吹,戴沐白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星罗帝国的皇位之争仍在继续,只是从今往后,这场争斗的漩涡里,再也没有他戴沐白的位置。
夜风卷着露台的花香,正将戴沐白心中最后一丝挣扎吹得摇摇欲坠,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息却突然从身后蔓延开来。
一边是清雅却带着诡异甜腻的花瓣香气,如同盛开到极致的菊花,暗藏致命的毒素。
另一边是刺骨的阴冷,仿佛寒冬腊月的冰窟,连空气都透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戴沐白浑身一僵,猛地转身,只见露台入口处站着两人。
左侧的老者身着菊黄色长袍,手中把玩着一朵晶莹剔透的金菊,正是武魂殿的菊斗罗月关。右侧的人影隐在阴影中,身形单薄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气,正是与月关并称“黄金搭档”的鬼斗罗鬼魅。
两大封号斗罗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网,将整个露台牢牢笼罩,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二皇子,何必如此消沉?”月关轻笑着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金菊花瓣在他指尖缓缓旋转,“你本是星罗帝国的皇子,拥有白虎武魂的绝佳天赋,却因朱家背离、兄长打压,落得如此境地,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鬼魅的声音则如同砂纸摩擦,冰冷而沙哑:“武魂殿可助你扭转乾坤,不仅能帮你击败戴维斯,更能让你稳稳坐上星罗皇帝的宝座。”
“武魂殿?”戴沐白瞳孔微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自然知晓武魂殿的势力,那是能与两大帝国抗衡的庞然大物,连上三宗都要忌惮三分。
可他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