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温听宜越想越心乱,一种复杂的情绪如水流一般淌过心头,不留痕迹,却让人无法回避。
假如真是程泊樾帮了她,那她真的要好好感谢他了。不过,他到底想要什么礼物?
这个问题从昨晚留到现在,程泊樾一直没回答。她心想,自己应该带一点诚意,趁现在亲自去问问他。温听宜离开浴室,随意换一条睡裙,做足心理准备,去找程泊樾。前几天进过他的卧室,再次涉足就不会太害怕了。她小心翼翼敲了一下门。
里面静了两秒才应:“进来。”
温听宜打开门,像上次一样,先探个脑袋进去。程泊樾坐在真皮转椅上,一身深灰色浴袍,腰间的绳结系得不太走心,导致上身的领口敞得有点大。
锁骨下方是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露出的范围到第一节腹肌为止。毋庸置疑,他身上的线条始终这么强劲结实,被暖橘色的灯光笼罩着,流露出几分克制的野性。
温听宜顿了许久,醒过神匆匆移开眼。
程泊樾上一秒似乎在思考事情,手里没拿什么文件,电脑也没亮屏,就这么搭着扶手靠住椅背,坐姿慵懒,云淡风轻的视线迎面扫过来。他也不问她这么晚找他干什么,只是轻微沉了沉嗓:“过来。”温听宜轻扶门框,无意识看着脚下。
落地灯的光线蔓延至此,在门前投下一道朦胧的明暗交界线。她安静几秒,小幅度跨了过去。
程泊樾看着她慢慢走近。
大晚上,自己找上门来了。
女孩子沐浴后的甜香浮在空气里,长发没有完全吹干,末梢有点湿润,乌黑的,柔软的,一缕缕聚在一起。
所剩无几的水滴滑落到她胸前,在软薄的睡裙衣料上,晕开一朵花蕊似的水渍。
程泊樾微阖眼皮,指尖在座椅扶手上缓缓点着,一下,又一下。直到她走到他面前,停住。
“那·.….“温听宜花了几秒组织语言,手指在身前相互攥了攥,模样乖得让人心软,“是你把我推荐给林导的吗?”程泊樾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仿佛早有预料:“还可以,知道得不算晚。”他似夸非夸,嗓音低低的,挠着耳膜,轻描淡写的尾调又在她心上勾了一下。
她不由得呼吸紧张。
或许因为房间里充斥他冷冽的香味,让她有点压力,半晌才想起补一句:″谢谢你。”
程泊樾不搭腔,眼皮朝下一敛:“过来,坐这儿。”意思是,又要坐他身上。
整个卧室陷入沉寂,空气却莫名黏稠。
温听宜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目光反复飘忽,迟迟没动。“紧张什么,又不是没坐过。“程泊樾一副懒散态,有理有据地说,“你站得离我太远,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
这才一米吧。
不过她没有多余的胆子跟他作对,心里嘀咕两下,迈开步子。程泊樾静静看着她,眼底泛起一层蛊惑人心的醉意。温听宜轻吸一口气,瞥见桌上一杯饮尽的威士忌,杯底沉着一块半融的冰。他喝过酒了,应该不止一杯。
难怪现在这……反常。
温听宜走上前的动作非常磨蹭,程泊樾似乎没了耐心,凌厉眼风扫过来:“我能吃了你?”
当然了。
温听宜腹诽完,心一横,蹑手蹑脚坐到他身上,像树袋熊一样攀上去。他身体温热,肩膀触感硬邦邦的。
她的手臂为了保持平衡,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像曾经,她就是这样坐在他身上为非作歹。
程泊樾靠住椅背,结实的手臂虚搂着她的腰,手指在她腰窝处按了按。有点痒,她颤着肩膀往前靠了靠,气息更近。他幽黑的眼眸打量她,酒后嗓音泛哑,听着像染了欲:“那天在家门口,跟姓应的聊了什么?”
原来他都看见了。
她像个认真答题的学生,一字一顿:“没聊什么,我把外套还他了。”程泊樾似乎瞧不上她简略的回答,继续审问:“聊了多久?”“大概………十来分钟。”
“这么久。”
程泊樾用一句懒散的气音,将关于他人的话题一笔带过。不知怎么的,温听宜松了一口气。
他淡去焦点的目光落在她眉眼间,缓缓地,移到她唇上,忽然不着痕迹地说:“溪溪,我们三年没见了。”
温听宜听见他呼吸声变重了,仿佛压抑着什么。叫的又是小名,她实在摸不清他的情绪变化,只能紧张地答:“嗯,三年,很久了……”
程泊樾抚摸她脸颊的手移到了后颈,一下一下轻揉着,温听宜忍着不哆嗦,可是他的手劲时轻时重,让她招架不住,一阵酥麻顺着后背蔓延,她身子发软,几乎想跌靠在他肩上。
程泊樾那一晚抱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软,好像一碰就要化开。原来女孩子的身体可以软到这种程度。
程泊樾扶着她柔软的腰身:“这几年我不在你身边,有想过我吗?”他问得很直白。
温听宜霎那间心心慌意乱,只能将他毫无征兆的袒露行为归于酒精作用。兴许他只想逗逗她,因为她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好欺负。她睫毛颤了颤,一时不知该怎么答,只能模棱两可地说:“偶尔会.…“偶尔?"他眯起眼,神情多了点温和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