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没有很好啦。”
“极好的。”盈袖娇声哄着,双手伸展拿了画再细看。
纸上一株忍冬,明明只用了墨啊,真就是,就是挂到外面架子上,谁也分不出真假了。
恍然连晨间风雨,午后艳阳,晚来飞光都在这一张纸上共生共存,横看成朝,竖看成暮。
她拿的高些,花就要嚣嚣要盛,拿的低了,花就簌簌要跌,画的这样好。
看罢突而有些气馁,小声道:“若叫家中郎君买的画有这个一半好,也没人替他心疼了。”“你家郎君买画?”淳云敏锐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
盈袖立马察觉到自己失言,看周围倒无别人,丫鬟女使都在外头候着。
她摇了摇头,苦笑道:“娘子快别问了,不是你想的那个买画。”
淳云最近绞尽脑汁往哪弄银钱,听着岂有放过的道理,连忙追问究竟,再三恳求,盈袖小声道:“你画的很好,可天下丹青客如过江之鲫,其中翘楚更是数不胜数,一张画,有几两银子的润笔费已是高之又高。
再要高,那不是画,那是个...”她顿了顿,凑到淳云耳边道:“那只是人情称罢了。”淳云眼睛眨巴片刻,盈袖当她还不懂,微笑道:“是这样的,值钱的根本不是画。”
可能是声名,是地位,绝无可能是这一方院里零落成泥。
“那我没有的。”淳云其实已然明白是什么值钱。
盈袖将画放回桌上,声色如常道:“咱们去玩吧,今年可种了你说的虎杖?没瞧着呢。”
“嗯。”淳云点头。
一直默不作声的陶姝并没转身往外,而是绕过淳云站到桌前,手指点到画上,缓缓道: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