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就这么回事,天只有那一片天,风雨都是天意,来得去不得,躲得消不得。
袁簇走的飞快,毕竟淳云原话是“想来想去,我师傅观子后山树高,年年果子看的着吃不着。等我手准了回去,张个网兜在下面,射得果子柄断,看上哪个摘哪个就好,也免得摇落一大片,抢了禽鸟囗粮。”
她说的好有道理,以至于襄城县主起了换伴读的心思,奈何淳云上了心,袁簇居然觉得她颇有天赋。她想回观子,她想回凉州,双双不成行。
张驰之间,飞羽流矢,半月晴好过去,一场绚烂朝霞,接着霏霏连绵下了数天。
院中种下的忍冬算是扎住了根,藤蔓抓着搭好的架子七手八脚往上攀,嫩叶处已隐约现了细小花苞。谢承在书房遇到淳云数次后,意识到她往里面钻的勤了些,不过两人也并无过多交谈,寻常问安,她往里屋拿了书就走,他在厢房归无定时。
只春尽夏将来,看她身上衣衫日渐单薄,越发显得人空灵缥缈。
混若是,风来要往云中去,雨过便往水中消,全无尘间童稚气,管教是个月华素练聚出来的样,似乎他呵气声重些,人就要散作一缕翩然无影。
怎么就,和纤云生截然不同。
不知哪日,谢府果子盘再添了新杏,丫鬟拿清水洗过,又拿洁白细盐搓干净了表皮绒毛,堆的黄澄澄宝塔样一碟儿。
晚膳用罢,崔婉特留了淳云叙话,道是“明儿个咱们去陶公府中看姜娘娘,你和纤云一起吧。”淳云点头称好,她还记得那回事,安乐公期逢小祥,也就是人死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