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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失误(3 / 4)

子,挑园子的挑园子,点戏子的点戏子,等张太夫人回去,丹桂与淳云道:“还是张家祖宗面子大,换个人来,老夫人定不会轻易干休。”

她手上麻利将一丛虎杖剃叶掰断丢水盆里清洗,说来凑巧,大夫开的方子里正有一味新鲜虎杖,少量水饮消肿,另捣碎外敷小腿促进骨骼恢复,泡水清洗伤口处也是极好的。

园子里既有现成,就不用庄子上寻了送,淳云听丹桂口气,就差直接喊“大郎君伤的好”,不辜负院里这么多虎杖。

倒也大可不必,张太夫人面子如何,淳云没看出来,她本就认为意外之事无须苛责,没有张太夫人走一遭,仍旧不该怪罪谁。

但宋隽那两个头肯定是嗑的不够响,不等科考散场,三月一日读罢开考公文后,谢简将监考事务一概付与同僚,快马加鞭赶回家来。

底下传了话给谢老夫人,昔日慈柔祖宗淡淡一句“作父亲的教儿子,说与我干什么”,再不作搭理。府中哥姐儿四五个被叫到一处,眼睁睁看谢简着人将谢承拖到了书房按到地上,也不多问,当着纤云面冷声道:“往死了打。”

崔婉泣道:“他腿上没好,郎君计较也等些时日。”

话语全然阻止不得,一时屋里只听见沉闷触击声,纤云咧嘴数下嚎啕大哭,谢简无动于衷,连个语调起伏都没,喊下人“把云儿抱走”。

淳云往后退了又退,觉得自个儿也该哭两声好让人抱走,但怎么挤眉弄眼泪珠子都不肯往外。怪的很,明明已经被吓的毛骨悚然好像喘不过气,她就是哭不出来。

看谢承衣衫转眼被涌血濡湿,崔婉只顾捂了眼在侧哀哀低咽,谢尹谢予二人呆若木鸡垂头站着。淳云再往后退了两步,抓着一面绘天地君亲师恩图样并刻字的瓷烧座屏喊:“你要把他打死了。”谁也没做理会,她估摸着自己是吓的根本没能喊出声。

那只手抓着屏风愈紧,像似要上面几行字给掐死: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初还见谢承有个抖动,挨得许久,连瑟缩都看不出来,谢简坐在案几后,始终漠然盯着不肯喊停。淳云推手,急步上前喊“你要把他打死了”。

好像还是没人听见她说什么,那扇屏风受不住力“眶当”巨响倒在地上摔成四分五裂盖住了她话语,天地君亲师散的这一块那一块。

崔婉这才拿开帕子,跪倒在地嘶声喊:“承哥儿一时贪玩,莫不然要赔命不成,真要赔命,是妾身没教好他,郎君不若把妾身的命拿去。”

谢承偏头看座屏,那好像是彭城磁州窑出的彩绘,天宁三年往京中进献,市面上没几件。

谢承在地上生死未补,谢简掸了掸身上尚没换下的朝服,起身缓缓走到淳云面前,看前年进府的蠢货身高堪堪到自己腰,今年已经快到胸口了。

“君要臣死,父要子亡,死了是他福气,”他看向崔婉,话还是对着淳云说,“你,连死在这都没资格,我懒得看你。”

说罢负手出了书房,崔婉赶忙喊人来将谢承带回去治伤。

确实无人看她,谢尹和谢予自跟着娘亲走,淳云站在原地许久才能迈步回自己住处,又在书案前画了好久花草方觉身上有了力气。

丹桂居然也不多问,说来便是主君发怒也是应当,唯第二日又听说谢简不允许给谢承用镇痛的药,方连连抱怨其心狠。

淳云闷闷不肯答话,仿佛是恐惧长久没能退去,恐惧不是来自于鲜血暴力,也不是崔婉懦弱和谢简愤怒。

她恐惧于世事好怪,那些人不补救一个失误,就算并非失误而是错误吧,长兄谢承不该在临考前随张家小郎纵马。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些人不去补救一个错误,反而加重错误造成的后果,丹桂即使抱怨心狠,却从没说谢简行事不对。

昼夜尚有交替,寒暑也是轮流,祖师讲两仪互生,但世事仿佛是..一条道儿往黑了走。

虎杖早晚采送,次次都听得丹桂说谢承如何难熬,手臂上愈合又撕开,腿骨处新伤叠旧伤。淳云转着手腕珠子,那串子拆过好几回,不仔细辨认她自己都分不出哪个才是血竭。

还得注意不能让旁人知道,夜半更深,丹桂迷蒙看到有个人站自己面前,吓的张口要叫。

淳云捂手上去,悄声道:“我我我,你随我来。”

丹桂看清楚后,将她手拉下来,惊魂未定不满道:“做什么,今晚不该我值夜。”

“我知道我知道,辛夷姐姐睡着了,你跟我来跟我来。”淳云拉着人往僻静处。

一盏豆灯昏昏,只在夜色里掏出个井口大小光域,水面波澜不兴,那小姑娘伸手进去,捞出硕大的一粒圆珠,带有水浸浸纹样塞到丹桂手心。

“我都要瞎了,认了许久才分出来。”淳云略带抱怨:

“你再去送药,就拿这个刮针鼻子那么点加虎杖里,泡水也行,就是得泡久点,给长兄用上。”“这什么?”

“血竭,就是止痛的,千万别刮多,多了他动不了。”淳云伸长脖子看着四周,唯恐有人过来。“也别告诉别人,我没几个了,这个难找的很,师傅也没有了。”

不知那粒珠子在她五指之间握了多久,温热更甚暖玉,丹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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