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稍有疑惑,怎么那种工料的首饰,崔婉还特地拿走收起来了。
不过这疑惑也就一晃而过,谢府如何,自有章程,两人再作一阵闲话,盈袖拎了空篮作别。淳云将人送出院门外,回房打开那瓷瓶塞子深吸了一口气,玉兰花味窜进喉咙,风驰火燎样侵袭至四肢百骸。
拿花浸油取香见的多了,观子师傅也会,却从没见过盈袖拿来的这般浓郁馥极。
盖回塞子连同那些玉兰果一起小心放进匣里,淳云得空问过崔婉,须得立秋当日晒过材料,方能动手。白昼作箭去,清宵如梭来,谢府几个哥儿生日七月连八月,又赶着谢老夫人寿诞。
只哥儿避高堂寿不贺生辰,相熟的人送了几分礼便算是添岁,谢老夫人不在正年,也未操办,仅摆了家宴,几个老友寥作相聚。
旁儿不知送的什么礼,张太夫人过来捧着两盆五年生的人参苗,已长的成人小指粗细,花叶亭亭,说是医药世家暖房里喂出来的。
药效未必有山间灵气聚的好,可摆在那,趣致不比库子里干枝瘪片强上百千倍?
谢老夫人看破没收破,转手交给了淳云侍弄,真要用了总也是用在谢府里,跑不到别人头上去,于是三人皆大欢喜。
张太夫人与刘嘛嘛念叨“给她丁点东西还搜罗要还,我看她那劳什珠子也存不了多久了”。日子真正走到立秋,院里苦菊颗颗打了花苞,绿玉花萼裹着一点金黄,人站在走廊转角都能闻到清气。纤云一早来催淳云快点起,花草果核根茎枝叶各式搜罗一堆,样样濯洗干净便是闷炭的材料了。清晨晾到傍晚干了水气,下人拿簸箕装着抬到了偏院一个土窑处。
再分门别类放在陶钵里,开窑置入糊湿泥闭气点火,青烟直冲霄汉。
淳云攒了攒额间汗,眸子浑圆如珠盯着火苗,纤云在旁乐的直拍手,问“几时才能埋甜薯”。崔婉往淳云近前靠了靠,叮嘱道:“站旁边些,别沾着火星子坏了衣裳。”
秋风细来吹不动鬓边发稍,星月好暗,映不出人脸。
她话似无意,“咱们年初去馈岁的王郡夫人府上,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淳云点头,那不就是盈袖姐姐宅子里么。
“她家小郎君要娶新妇,咱们本有故交,喜帖也收了,该去添份贺礼。”
“去。”正好问崔娘娘拿那副项圈还给盈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