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毯子往上拉到胸口。
两边压紧。
动作自然,神色清澈。
恍若不知身旁女人的小动作。
十点整,他说:“要睡就睡,别吵我。”阖上了眼皮。
进入安详。
莳柳:….…”
打量的目光最后落在他腿根间,忍不住嘀咕:“是男人吗?不会真是个公公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莳柳都宿在季逾房间。
跟季老板同床共枕一个月,竞没一个妖精员工来打听她和季逾的进展!
芙蓉、青枝、白忽忽一如既往还是那样。
只有不时来一趟窈蔚居的张却在知道了此事后,露出了满意的姨母笑。
他以为两人只要躺一张床上后,能做的都做了。
而且年轻的身体血气充盈,肯定没日没夜。
但在莳柳一个异性面前,他不好讨论夫妻床事,只问莳柳:
“你和季逾哥已经同居了,是不是要考虑领证办婚礼了,什么时候办?我来安排。”
“我季逾哥跟妖怪打架的时候身手那个行云流水,没有一寸骨头白长,没有一块肌肉多余,一看就很能生。”
“你们天天蜜里调油的,是不是已经那啥……嗯……我是不是已经有个干弟弟或者干妹妹了?”他还怪会给自己理关系。
“天神和人类生的小孩是人还是神啊?”
他问题是真的多。
莳柳该怎么回答他?
说她和季逾其实纯白得不能再纯白了,自他意味不详地吻了她一次之后就戒欲了,近来对她似乎还生疏了?
如此说明什么?
说明季逾有心无力,只是看起来会,实则功夫都在嘴上?
还是说明她堂堂玄冥莳柳上神空有皮囊惹男人注目,而没有魅力吸引男人拜倒裙下?
显然这种损人不利己,损己也不利人的话题没可讨论度。
莳柳瞥了张却一眼,撇下他兀自走开去。
张却好奇心重,得不到答案就心里刺挠。
莳柳不搭理他,他就去找季逾。
被莳柳认定为“有心无力”之男的季逾又岂有闲暇招呼闲出屁的张二少爷?
他比莳柳态度冷漠了不止两度。
抛下一句“张二少爷精力实在充足不如去学点有用的技能,免得到时跟鱼儿去哪里只是累赘”便拂衣走了。
张却说:“我没闲着呀。我忙得很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季逾置若罔闻。
不招待见,张却于是只能在窈蔚居庭院里四处打诨:
恰逢周末,茵蔚轩不营业,青枝和芙蓉都在本体里养息,张却于是就去缠他们摆龙门阵。
张却已经习惯了妖鬼在身边的生活,和妖怪相处完全左右逢源。
老的都是他叔伯,小的皆成他弟妹。
有二哈开朗活跃的灵魂附体,他总也做不到深沉阴郁。
只要他愿意,仇人也能处成兄弟。
清澈明朗透出一股蠢气的模样根本达不到提防的警戒线。
张却撇脚斜靠在隔景的院墙前,左手拉着虬蟠的木芙蓉垂枝,右手拉着青枝峻挺的横桠,问他们人与妖的相处技巧,注意事项,怎样才能不被无故攻击。
根据请教结果得出结论:
妖精鬼怪并不是见人就害的,反而他们为了隐藏好踪迹,安全地在人界生存,一般不敢乱来;如果是在野外或者他界遭遇,只有两种情况会引他们出手一一闯入其地盘,以及对其而言有可用价值。张却想到了在忘川河畔的怨低。
他当时属于两种情况集中在一起了吧。
于是问:“如果无法避免要遇上,怎么能更有效预防被猎袭被食用?”
芙蓉说:“对一切近身的人和物保持警惕是第一要诀,再者就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人,最后,即使是人,也要让妖怪觉得你不是个好惹的人。”
第一点张却早已领悟;
第三点他也已然意识;
就是这不像人一项……
生而为人,怎么才能做到不像人?
他苦思间,芙蓉和青枝各送他一样物件:一节褐黄的老树根,一颗苍蓝的冷杉果。
芙蓉和青枝说,这是他们精怪气味比较浓郁的部位,放在身上可掩盖一部分人味,混淆妖怪对他身份的判断。
或者他也可以把两样木系灵质吃掉,这样就不用担心弄丢。
但是,吃了带有万年精纯灵质的物体后,要学他们沐浴日精月华,静坐吐纳,平衡体能灵悉,不然会有各种不舒服。
张却不太懂这些,便跑去问莳柳。
莳柳看见张却展示的青枝和芙蓉的“身体”,先用一道“你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上古精灵亲赠本体防身”的目光审视他,然后才说:
“服食了精怪肢体后,就拥有了一些妖气,就会变得跟普通人不太一样,类似当年我吃了时蔚神君一口血,会受到他灵力的影响,身体会发生某种不预料的变化。”
“因为体内存在修炼物质,以后你就要学习修炼来平衡体内的力量。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张却眼中精光一闪,问莳柳:
“按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