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的场面话。真正在酒店见到,又是非常出乎意料,章榕会站在路意浓的身侧,两人容貌身高登对,如一对璧人。
最关键是他没有任何有钱人的架子,看起来非常友善,对长辈亲朋都极有礼貌。
忙完了一天,路意浓去浴室洗漱。
她的卧室成了婚房,铺着大红的喜被,被面是手工的苏绣,非常精美。章榕会穿着睡衣,靠在床头。
等人出来,一把捞进怀里,哄她问:“累不累?”他有些兴致勃勃。
结婚之后,他们的频次一直很高,但是今天忙了一天,他还有兴致,是路意浓没想的。
"你不累的啊?"
“昂。在你们家,还没有过。都结婚了。"他说。路意浓真的不想动了,胳膊吊着他的脖颈,哼哼唧唧地说:“我还是有点点累的。”
章榕会对这里是有执念的,他说:“我第一次来这里。感着冒那么难受。你为什么不理我?”
迟了这么多年,他这会儿来算账来了。
路意浓能怎么回答?那时候,确实不怎么喜欢他。又有男朋友。
甚至带回家里来拜过年。
这个话往后就不能提,千万不能提。
她及时打住章榕会意犹未尽的话头:“那时候跟你不熟嘛。”“哦。“但他很明显已经想到了很多。
路意浓撒娇说:“但现在,我就很爱你啊。”甜言蜜语失去妙用,章榕会不说话,路意浓无奈跨坐在他的身上,伸手去解他睡衣的扣子。
“别勉强。"他很虚伪地说,又不制止她的动作。路意浓忿忿地动手,不满意他就翻旧账,真是信了章榕会的邪吧!清晨,章榕会被楼下慈案窣窣说话的声音吵醒了。路意浓埋在他的怀里,露出白生生的半张脸,长发铺在他的臂弯。章榕会低头轻轻地吻她,路意浓的睫毛颤颤,咕哝了一声,脑袋更深地埋进被子里。
他哼笑一声先起了床。
洗漱完,推开窗户的一隙。外面先进来的是河道潺潺的流水声。而后是慢慢从窗缝里钻进来,一丝一缕冬日清透的寒。他看着拢着薄雾未散的桐南。
路意浓在这里长大。
经年的屋瓦遮过头顶,青砖留有从小到大每一寸的足迹,调皮时想必也去河边偷偷踩过水,或跑过石桥去买另一侧摊位上的小吃。这里留有她成长中非常重要的岁月。
稍微想一想章榕会的心里都很软。
路意浓醒来,看着他站在窗边发呆。
打着呵欠从背后贴近,抱住章榕会的腰,额头抵在他的肩背,丝丝滑滑的睡衣相蹭,隔着两层传来温热的体温。
她说:“你真不困的呀。”
“我精神着,"章榕会摸着她的手,“你再睡一会儿。”路意浓也摇头:“我要起床啦。”
她洗漱时,章榕会先下了楼,才发现院子里全是隔壁邻居家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来讨糖果吃。
舅舅问:“是不是吵到你们?”
章榕会笑:“没有,也该起了。”
舅舅赶紧发完糖,招呼他进去:“先进去坐坐,外面有点冷。”一楼客厅的正中,挂着一幅当代名家的山水画,乍看有点像寻常人家都会挂的一幅千里江山图。
这是路青在一两周前,寄送来桐南的。
她没说是新婚礼物,这幅画也就是普通的山水,没什么特别的寓意。她有自己的坚持。
章榕会稍坐,跟舅舅聊了天,听到外面路意浓在廊下的说话声,是有些迟到的小孩听闻风声来讨喜糖来了。
她玩笑着吓唬人说:“妈妈让不让啊?吃那么多糖,当心牙都掉光了哟。”
“你是昨天的新娘子啊?”
“是啊。”
章榕会走到门口,小朋友懵懵懂懂地看着他指过来。“他是新郎吗?”
路意浓沐在阳光中蹲着身,仰头笑着看过来,章榕会像是看到花开的那一瞬。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