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项圈还叫匠人打造,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邢夫人和王熙凤有嫌隙,语调慢悠悠地道:“公中出银子,以二房的名义送礼,真是好盘算。”
贾政听了一耳朵后宅女子的小纷争,又觉丢脸又不耐烦,沉声道:“琏儿媳妇写下单子,让人从二房里取东西,早些送去林家了事。”贾政说罢便和贾母说要去衙门当值,剩下几人留下服侍贾母及晚来请安的三春等人用早膳。
不过一刻钟,邢夫人与王夫人就被贾母打发出去。王夫人脸色难看,回到二房院内。
宝钗深知薛父去了之后,薛蟠撑不起家业,以至于薛家一日不如一日。薛家在京城里有宅子,偏要长年借住在荣国府,便是有借势的意图在里头。故而对上对下都和和气气,对王夫人这个亲姨妈更是小心周到,事事勤谨。昨日王夫人对外说身上不好,她就来陪了半日。这日度量着时辰,来到王夫人房外,却被守在门口的玉钏小声告知:“大太正生气呢,宝姑娘换个时候再来吧。”
宝钗担忧道:“姨妈的身子不知好转了没有,怎么就生起气来了?”玉钏是家里的小女儿,行事尚有些稚嫩,凭着姐姐金钏的体面才能在王夫人院里当差,宝钗随口一问,她就低声道:“我也不知道缘由,方才太太去给老太太请安,并不是我跟着去的。”
“原来如此。“宝钗笑道:“想来姨妈这时候也没心思见我,我就先回去了,等得闲了再来看姨妈,你也不必和姨妈说我来过,别为我招了姨妈的烦。”玉钏应了,站在廊下看着宝钗离去的背影,犹自感慨,宝姑娘真是个宽和体贴的主子。
且说昨日林家人来拜访,临走时提了一句不日要去赴忠顺王妃的花宴。贾家富贵已久,下人们派系繁杂,互相不睦,只一点是相同的,那便是男男女女都生了一个富贵心,两只体面眼。
旧年沸沸扬扬传过明瑶华不好的话,如今得知她和王妃郡主这样的贵人有交情,一个个都换了口风。
而忠顺王府,更是贾家下人所津津乐道的。回到梨香院路上,洒扫的粗使丫鬟粗使婆子聚在一处,说些忠顺王府如何如何,林大奶奶如何如何的话。
宝钗静静站着听了半响,悄悄换了一条道回到梨香院。莺儿紧跟在她身后,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忠顺王府是横亘在薛家的一根刺,那年忠顺王府登门要人,薛蟠得知香菱被送走,很是闹了一场。
回到梨香院,宝钗什么也没提,一如既往地关心薛姨妈的身体,而后回房做些针线活。
但宝钗能管住自己的嘴,却管不住贾家下人的嘴。午膳时候,薛蟠从外头回来,身上带着些酒气,几人坐下吃饭,薛姨妈不免说了两句薛蟠,“你也该多和铺子里忠心的老管事学学如何做生意,不要总是和那些没个正经的人厮混。”
薛蟠也听到贾家下人谈论忠顺王府,顺着想到香菱被送走之事,怒意上涌,顶嘴道:“我出去外头和人吃酒,还不是家里没个贴心人。妈既然说好了香菱是给我留着的,怎么偏就让忠顺王府的奴才带走了她去。”又诅咒忠顺王府,“忠顺王府又如何,迟早有败势的时候。以前爹在时,义忠亲王势如日中天,还不是败了,我看忠顺王府迟早也有败落的那一日。”昔日薛父还在时,和义忠亲王门人来往密切,薛蟠和宝钗都知道一些。但义忠亲王犯了要命的事,赶着和义忠亲王撇清干系还来不及,怎么还无端端的提起这么个可能引发祸端的人来?
宝钗发急,语气重了些,道:“哥哥噤声,这样的话可说不得。被人听到了可怎么是好?”
薛蟠想到失了香菱,心头正是不痛快的时候,又被宝钗这样似呵斥责怪的语气一说,没了陪母亲妹妹用饭的心思,又不好说宝钗什么,索性扔了筷子,气冲冲往外出去了。
薛姨妈忙站起身要去追儿子,到了院中,薛蟠已经走远了。薛姨妈叹了下,回到房中,道:“你哥哥就是这么个性子,你以后说话也要软和些,别和他硬着来。”
宝钗咽下委屈,轻声应了,一边为薛姨妈夹她喜欢的菜式。薛蟠骑马出城,却不料在城门外不远处见到一个色若春花,肌肤胜雪的绝色女子,容貌不在香菱之下,更多了一分婀娜妩媚。薛蟠不由看痴了眼。
只是这个绝色女子被一个男子拉扯,二人似有争执,薛蟠下马奔上前,一拳将缠着美人的男子打倒。<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