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这个蠢材、这个废物,是如何在你死后顶着你的名头,勉强在这药宗立足,看我如何挣扎,如何可笑地拙劣地模仿着你,却永远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是不是很得意?!很痛快?!”郝冷漂亮的脸扭曲着,他吼道:“我是庸人,我是蠢材,我是狼心狗肺的北洲人!我一辈子也做不到你们随手就能办到的事情!”金发碧眼的北洲人情绪太过激动,苏柳皱着眉,提了剑。玄色重剑冷冰冰地横在郝冷与白发魂体中间,俨然是一道防线,宋清扶能过去,郝冷是绝计没办法靠近魂儿状态的风云深的。郝冷这下终于想起了旁边还站着两个人,怒指宋清扶和苏柳,“师傅,你一定很后悔为什么当年没有放任我死在冰天雪地里吧?我啊,我是一个没有半分感恩心的孽徒。”
“你把我捡回来,收我做你的开山大弟子,教我炼药,哈哈哈哈一一”“她们两个肯定很让你省心吧?一说就懂,一学就会,“郝冷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我不像她们,能学得你半分皮毛,咳咳,我学不会啊一一我学不会啊!师傅!我学不会啊?!!”
【郝冷哭了。】
【郝冷这般癫狂的模样不但镇住了你师兄,也镇住了你师傅,你深知风云深和郝冷的事情必须在今天解决,不欲插手,一个眼神将苏柳嘴中还未出口的“菜就多练"瞪了回去。】
【男人何必为难男人!)
【你衷心心地认为郝冷一个北洲人在东洲能闯荡出如今这般成绩已然非常不容易,虽然笨了点,但胜在人美丽且勤劳啊!随便学点东西,将来相妻育孩,不至于大脑空空就好。】
风云深的魂体波动得更厉害了,他似乎被郝冷这番话气得不轻,飘近了一些,使了灵力刻意凝实的手指差点戳到郝冷脸上。“我问你知错,是问你当年为何要勾结外人,对你师傅我下死手?!是问你为何要走上那欺师灭祖的绝路?!谁有空笑话你?谁有空后悔?谁有空看不走你?孽徒!为师还没有闲到那个地步!”
郝冷被冰得猛地一颤,眼神涣散了一瞬间,随即变得更加激动:“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风云深!你还是不知道吗?你还是不懂吗为什么……哈哈哈哈,为什么?”
金发碧眼的北洲人流着泪,衣襟上的红色血迹有些干涸了,棕棕红红地结块。
“也是,你怎么会懂呢?那么多年你从来不懂--风云深,师傅,你知道那年我为什么要找人要来一瓶止血散,假装是自己炼的吗?你和我说“炼不出药就别炼了”,我好害怕啊,我怕被你抛弃逐出师门孤单一人一一所以……”“我啊,何尝不知道师傅您火眼金睛呢?那天站在师傅你的面前,我紧张得想死,但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可是您认出来了。”“您认出来了。“郝冷喃喃道。
风云深也是当事人之一,修士的记性很好,他自然清楚当时自己做了什么,在炼药一事上,他能容忍郝冷资质愚钝,白炼不成铁,千炼不成钢,却无法容忍郝冷走歪魔邪道,意图欺上瞒下。
风云深记得,当时他狠狠训斥了一通这位徒弟,想要将这孩子趁早从歪路上掰正。
因此,一贯与徒弟保持着良好关系的他,没有在事后安慰郝冷,他甚至还打算让郝冷闭门思过几日.……
可是郝冷那会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哭得太可怜,连连说“不会再犯",他一时心软,就只摸了摸大徒弟的脑袋,令其好好反思。之后……
似乎是有人传音给他,言他一直在苦苦寻找的赤焰妙心虎有着落了,那颗七窍玲珑心落在某个上古秘境里,他怕错过,便匆匆出发了,过了月余才回来。回到药宗,郝冷貌似……貌似就变成了黑发黑眼?脸也变了,他当时寻着定位法宝找到郝冷时,还以为北洲人出了意外,法宝遗落被别人给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