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陈伯懿抱了她一下,想把她耳朵和发箍间翘起来的发丝挽到她的耳后。但他的手刚伸出去,人就又被冯今毕推开了。她完全没有发现他伸出来的手:“你也快一点,还是从小门的消防通道走,不要被发现。”
边说,还是边不停地低头去看手机里的陈仲尔。陈伯懿静了静,忽然笑了。
男生嘴里含着牙膏泡沫,含糊又可爱地答应了“好哦”,目送仍旧在一心两用的小今离开。
漱口后,又用小今的东西洗了脸,陈伯懿拿着自己的手机,坐到客厅早已被重新清洁铺好的地毯上,边用手指从正在路过的木法沙的尾巴上划过,边对着电话对面,受了委屈似的,叹着气叫人:“孙伯伯……而此时,蹑手蹑脚从陈仲尔卧室门缝中看到他还在睡、终于完全放下了心的冯今毕,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了。
握柄是橘红色的铸铁平底锅上,融化着很香的小块黄油。冯今毕把两只胖乎乎的可颂并排着放到上面,拿出压板。但在压扁可颂前,她顿了顿,又从冰箱里拿出了装可颂的袋子。里面只剩下一个了,是全袋子里最瘦最小的。冯今毕看了看,把它倒出来,也放到了锅里,跟另外两只一起滋滋滋地压扁。
接着,旁边又煎上好多的优质培根;经她长期考察比较后被挑中的、比厚切面包片还要敦实的奶酪块;蛋黄颜色很鲜艳的鸡蛋;她欻欻欻亲手切出来的、比用切菜机还要快还要细的茴子白丝……
开心心地把自己做出来的扁可颂培根奶酪三明治摆盘好,犹豫了几下后将最小的那只推到陈伯懿的座位前,冯今毕带着满身香喷喷的面包味道去叫陈仲尔起床。
屋子里,还是很黑,很安静。
进门后,冯今毕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呼吸声也小小的,慢慢坐到他床边的地毯上,伸出手指,按了按他脸边的枕头,让他的脸颊往她按出来的凹陷里滑了滑。
这时,她被他还垂在床边的、系着红色丝带的手吸走了注意力。悄悄地,冯今毕把红色丝带堆到地上的那一端捡起来,开始往自己的手指上系。
不是很好系。
勉强地打了一个松松的结,冯今毕正在考虑要不要用上牙齿时,发现陈仲尔已经醒了,正在看她。
可能是因为睡前吃过药,男生现在看起来身体很困乏,一动也不动,但看着她的眼神却很专注。
冯今毕喜欢他的眼神,不自觉就凑近了过去,小声地跟他说话,给他看各种各样的东西:
“陈仲尔,你给我画的小羊海娜已经反色了。我看看你的胳膊…还是我的颜色反得好。”
“你看,这就是我昨天说的、我跟小瑞一起做的热缩片胸针。这个是专门给你做的,昨晚你走的时候,我忘记给你了。”“这是今天的玫瑰。”
陈仲尔没有跟她说还想要。但是,在上楼前,冯今毕忽然就特别想要给他,“反正我还有好多呢,以后可以每天都给你送一朵!”正兴高采烈地说着,冯今毕的余光发现,陈伯懿正靠在卧室的门边,不知道站了多久。
但就只有这一眼。
之后,冯今毕就不再看他了。
她只看着陈仲尔。
看到他把手伸到她脸边时,她就自己偏偏头,让他帮她把耳朵边的碎头发挽回去。
看到他扯丝带,她就把手伸给他,让他帮忙把她自己没有系紧的红色丝带系好。
同时,她还一直在和他说话,说自己今天做的早饭有多好,说压扁了的可颂会有多酥脆。
因为真的很喜欢做饭,冯今毕连奶酪块很烫时的口感和稍微凉下来一点时的口感都能说很久,但又说得特别生动,听她的描述,没有人会不想去尝一尝!她就一直这么小尾巴似的跟着陈仲尔,边说边看他洗漱,抓着两人间的丝带,轻轻地晃。
她知道陈仲尔系着它不方便洗漱,但她不太想让他这么快就解开,所以没有说。
而陈仲尔也没有把它解开。
他垂着系着红丝带的雪白指尖,用另一只手不是那么敏捷地刷牙洗脸,然后在洗漱以后,也抓住丝带,任冯今毕牵着他往外走。快要走出卧室时,冯今毕回头看了看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到陈仲尔也停下来,她转过身,抓着丝带把陈仲尔拖近到自己跟前。“低头。”
她仰着脸说。
陈仲尔于是把头低下。
冯今毕向着他伸出手,把他耳后一小朵他在洗脸时弄到的泡沫刮到自己的指尖,然后偏过头,呼地把它吹掉。
“女好……”
头正往回转,“好了"还没有说完,陈仲尔忽然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很轻很轻。
连声音都没有。
但这已经足够冯今毕确认,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做梦了。她抓着丝带的手指开心心地紧了紧:“陈仲尔,是气味又不够了吗?”“嗯。”
陈仲尔的手指勾住她的花朵裙摆。
“小今。”
他还有些凉的唇瓣又贴到了小今温热光滑的脸上,“想要气味。”“好呀。”
冯今毕也很轻地回答,踮了踮脚尖,抬手抱住了他的后颈,很乖地由着他杀。
陈仲尔亲她的脸颊,又亲她的眼睛:“不要公平了吗?”“我吗?”
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