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活不了,你如果太长时间不在我的身边,我可能就会死掉。
他都说出了这样的话,让冯今毕还能继续索取什么……都这样了,要不到的,就是真的要不到了吧……冯今毕觉得自己应该懂事一点,应该知道分寸,应该快点死心。但眼泪一旦开始掉就没办法轻易停。
陈仲尔:“小今。”
他去亲她。
陈仲尔:“我在吃药。”
她不让亲,他就用手去接她的眼泪。
“这件事,我跟你说了,对不对?”
她的眼泪掉得太凶了,为了能让她听得进去,陈仲尔说得很慢。“但有件事,我没有对你说过。药的副作用,除了会让我很容易困,还会让食欲和sexual urge减退得很厉害。“食欲减退,但因为是小今做的饭,我还是很喜欢,所以都能吃完。可是,另一个,我没有办法。
“小今,我其实很想亲你,很想和你接吻。我知道只要我这么做,你就会留给我很多你的气味,我就不会那么难受。可是,我既担心你身边已经有了别的人,又害怕我没有办法做出对的反应,会让你不开心。我不能只顾着自己,那对你不公平。”
冯今毕很努力地去听懂陈仲尔的话。
眼睛几乎不眨了。
泪掉得越来越慢。
最后,停住了。
“可还是亲了。”
男生看着她,收回了手,低垂下漂亮的脸,向后靠到帐篷的边缘,声音变得很轻,“果然做不对。”
冯今毕忽然想起了她曾经遇到过的一只被淋湿了、因为白尾羽沾了太多冰冷的雨水后觉得自己不够漂亮而不愿意让人碰的寿带鸟。它不知道,它其实好看得要命。
所有看到它的人都会舍不得离开,足够贪婪的人会想要在它翅膀沾湿沉重飞不动的时候把它占为己有。
陈仲尔:“我现在换不了药,不知道医生能不能加大药量,快一点把我治好……
不要。
冯今毕才不要。
她知道,陈仲尔现在会这么对她,就是因为他在生病、在需要她,等到他病好了、不用吃药了,一切就有可能又会变回原样,退回到一臂之外。会飞了,就不能保证是她的了。
“不要紧的。”
冯今毕抱住他。
“不要紧的,你按医生说的,一步一步,我不介意……她跟他说。
“你现在很好。”
“我很好?”
“嗯!”
男生像是很轻地笑了一声,又像是没有。<1“刚刚的,你喜欢吗?”
“喜欢的!”
冯今毕马上抱紧他的脖子。
“你给我画的海娜我也喜欢。”
陈仲尔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将她拢到了怀里:“要是在我没有生病的时候,就已经学会怎么亲你就好了。现在,我连想学都学不好。"<2“我们可以慢慢来,我可以教你。”
冯今毕说完,顿了顿,咀嚼着他刚才说过的话,小心翼翼地颤了颤还有些湿漉漉的睫毛,看着他:“陈仲尔,你没有跟其他人亲过吗?”“没有啊。”
陈仲尔亲她的眼睛。
“小今,我很干净的。”
“哦。”
第一次被他亲眼睛,冯今毕觉得他像是直接亲到了自己的心脏上,胸腔内那颗螺旋缠绕在一起的血管呼啦就塌成了一小坨软软的花泥。“那我…教你…”
她红着耳朵尖,闭上眼睛。
“另一只眼睛,也可以亲一下。”
两只眼睛都被亲完,冯今毕也没有太贪心,问他还有没有因为闻不到她的气味而难受。
听他说没有了,她就没再继续提要求,而是低头把他手臂上的两只燕子用棕色的海娜膏画完。
之后,等它干的时间里,他们仍旧跟往常一样地聊天,她听他说今天去学校都发生了什么,跟他讲小瑞和他的鹦鹉。但是,贴得比往常近了很多!
接着,又说起了日程安排。
确定陈仲尔明天没有事,冯今毕拿过手机,给向鸥发信息:“那我明天就确定跟向鸥学姐出门了。正好有个展,我可以请她和我一起去看!”陈仲尔看着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的她,眼尾慢慢坠下去,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收到向鸥肯定的回复后,海娜膏也干了,冯今毕拉着陈仲尔去了卫浴,用冷水帮他把手臂上白色的那层海娜膏一点点洗去,又拉着他去给温室给他剪了一根玫瑰,用花剪很仔细地修好。
陈仲尔把他一直缠在手指上的、冯今毕用来绑头发的那根丝带还她。她看了看,把它系回到了要给他的玫瑰上,一起送给他。离开前,陈仲尔说怕晚上她的气味会变淡,把她抱到沙发靠背的顶沿,在她的脖颈间亲了一会儿。
“小今,你明天要出门的话,能拿一件你的衣服给我吗?”他看着她耳后被他磨出来的红色淤痕。
“对不起,是不是有一点奇怪?”
冯今毕摇头,去把家里所有门的钥匙都拿给了陈仲尔,说他随时可以进来自己拿。
想起之前他不肯收的理由,一个已经被她想过很多次的决定最终还是被她说了出来:
“陈仲尔,你不用担心会在开门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