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5章
骗子。
说谎。
坏蛋。
陈仲尔明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会拒绝她的人。这样想着，冯今毕却还是说了“要”。
陈仲尔来之前，她匆忙地换掉了沾了肥皂水的毛线裙，现在穿的是条白色的衬衫裙。
还是长袖的，能把小臂上被陈伯懿弄出来的痕迹遮住，但并不方便陈仲尔画海娜。
可冯今毕在看了看身上的裙子后，却抿住嘴唇，一句都没提，安静地直接躺下，把后面的所有事都交给陈仲尔。
裙子的棉布很普通，样式也很寻常，特殊的，是上面从头扣到尾的、一颗颗很小的、被打磨得非常光滑的木头纽扣。几年前，有一阵子，冯今毕突然对树很感兴趣。每在外面看到一棵树，她都要弄明白它到底叫什么，还经常会捡各种各样的树叶和树枝,拿回家，研究分辨做笔记。
树枝太多用不了，她就挑挑拣拣把细的拿到陈仲尔面前，要他跟她一起把它们切开，打磨做纽扣。
本来是她想要做的，陈仲尔只是陪着她、帮她打下手，但在用锥子钻穿线孔的时候，她却不小心伤到了手，只能全交给陈仲尔,自己托着被纱布裹住的手，在旁边给他加油打气,不停夸他做得好。
可能是太经常听到夸奖的话，陈仲尔都没什么反应，但也没有说觉得她烦，所以冯今毕就继续在一边夸他。
边夸边看着他把纽扣全部做好、用线缝到了她的衬衫裙上，然后用勺子喂她吃她用掌根费劲捧过来的坚果冰淇淋，把她最喜欢吃的澳洲坚果舀给她，把她没那么爱吃的松子送到自己嘴里。
“你不要穿这条裙子出去约会。”
似乎是想到什么nauseating的场景，因为脸颊微鼓而显出了可爱的男生懒洋洋地皱着眉，嘴里的冰淇淋嚼了好久都没有咽下去，“我亲手缝上去的扣子被其他男人解开，很奇怪。”
那么……
如果不是其他男人……
冯今毕咬着下唇，看着跪坐到她腿边的陈仲尔。男生比他缝扣子的那个时候瘦了一点，到处都更漂亮了，可能是闻到了她足够多的气味，唇色也比刚才红润了很多，让她没有办法不盯着他的嘴唇看。她想起陈伯懿说过，陈仲尔后面也有一颗尖尖的牙。可她都没有摸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突然，陈仲尔将左膝挤进了她并在一起的腿间。<1“小今。”
他低着头将她的膝盖挤开。
长而浓密的睫毛垂着，掩去了瞳仁中的一切颜色，手在她胭窝外裸着皮肤上拍了拍：“别用力，夹得我动不了。"3呼吸一滞，冯今毕睁大了她的圆眼睛，直直地看向她根本无法看清的、陈仲尔的眼睛。
感觉到她把腿并得更紧了，男生却也没有再出声，垂着的瓷白指尖搭上棉裙最下面的纽扣，慢慢地，将它解开。
意识到陈仲尔在做什么，冯今毕忽然就紧张没有办法再看他，只能平躺着向上望。
她发现有一只没有被缠牢在帐篷上的白色蝴蝶灯垂了下来，悬在她的头顶缓慢地打转。
从翅膀镂空处落下来的光正在不停颤动，仿佛那是一颗被蛛丝半吊在空中、发着抖的、真正的蝴蝶的心脏。1
咚。
咚。
纽扣不断由下向上地被解开。
在冯今毕的小腹感觉到露出来的凉意时，陈仲尔膝盖又向前顶了一次，将她的腿分得更开。
还应该再解开一颗才能够开始画。
但陈仲尔却不动了。
冯今毕定在蝴蝶身上的眼睛眨动了一下，去看陈仲尔。她发现，他的视线不动地落在了一处。
好像是她的腿、根。
从她的角度，看不太出来，但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没意识到的时候还好，意识到了，她的那块皮肤就开始发烫，那里的肌肉越来越紧绷，而后就隐隐地开始发抖。
可他停得太久了，久到冯今毕都想要出声问。但突然，他的手指莫名其妙在他看的地方用力地擦了一下。1痛！
冯今毕皱起眉，刚要起来跟他大声，他就单手解开了最后一颗需要解的纽扣，用海娜膏在她看着平坦、碰起来其实还是有一点肉乎乎的小肚子上画了起来厉害的陈仲尔不需要用很容易就会被洗干净的白色海娜膏打底，直接用了藏青色的。
一旦画坏了，好几天都洗不掉。
冯今毕很怕她这时再动会影响到他，所以马上就忍住，不跟他计较了。最开始还好，只是有点痒，可是，他越画越往下，她系在腰侧的带子也被抽松，布料被向下拨开……
冯今毕看过那幅画，知道陈仲尔画的是对的，而且也是她要他画的，他做的都是她能料到的，可她还是没有想到她的身体会因为是陈仲尔而不争气到这和地步……
“小今。”
陈仲尔停下了。
“你动得太厉害了。”
“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又不是没学过。”冯今毕要咬着牙尖才能让自己不要继续扭，但她还是要嘴硬，“被碰到那附近，就是会想要，我也没办法！”
她盯着仍旧垂眸让她看不清神色的陈仲尔，忽然就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