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陈伯懿比她想象中要更好哄一些。她试着转头问他：“那你要不要也来给热塑片上色？你如果来做的话，我也会夸你。”
陈伯懿不说话地跟她蹭了蹭脸颊，然后就真的也开始拿起彩铅，给热塑片上起颜色。
加上了陈伯懿，他们很快就把所有草稿里的颜色涂满了。冯今毕也很信守承诺地、不停夸完小瑞就夸他。
但她夸他一句，陈伯懿就笑着要亲她一下，亲得她到后来都懒得躲了，感觉脸上的每个地方都被他亲了一遍。
最后，热缩片太脆，不好剪，冯今毕没让别人插手，自己一个一个剪完。一切就绪！她先去厨房开窗通风，又拿出一盒防护最严实的防毒面具，给小瑞和自己戴好，又递给陈伯懿要他戴。
直到所有人全副武装好，木法沙也先被她关到厨房外面，她才把热缩片放进了她专门用来做手工的小烤箱。
跳舞一样慢慢蜷缩着跃动起来的热缩片，得到了小瑞很小声的惊呼。虽然声音很小，但他抓着她手指的手一直在晃，开心得像是也在跳舞。冯今毕立马也感同身受地更开心了，没有忍住地踮了踮脚尖。忽然，她的另一只手被陈伯懿牵住了。
冯今毕向旁边仰起头。
但男生没有向她看，戴着防毒面罩的脸也看不出神情。冯今毕不太明白。
但反正只是牵手，她就随便他牵着了。
叮。
烤箱计时结束。
冯今毕把手从陈伯懿的手中抽出来，把变小了很多的小鸟们一片一片夹出来。
等它们完全平静，她把它们端去了透着气的窗边，用甲油胶做了封层，又用烤灯照。
她做这些事一向非常利索，很快就全做好了。最后，冯今毕把胸针配件牢牢地在背面粘好，小心地别到小瑞挺起来的胸脯前。
正想要在心里宣布大功告成，突然，她发现陈伯懿正从摆着胸针的托盘上拿起其中的一个……
“这个不行！”
她按住他的手。
“这个…”
她顿了顿，还是说了，“你换一个吧。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这个，我想留给陈仲尔。”
她草稿画的每只小鸟都不一样，它们叼着的花也都不一样，有向日葵、栀子、绿百合、睡连莲……
但叼着红色玫瑰的，只有差一点就被陈伯懿拿起来的那一枚。她还记得今早陈仲尔说过想要玫瑰。<1
虽然最好的那一朵已经被陈伯懿毁掉了，但她还是想要把所有能给陈仲尔的玫瑰都给陈仲尔。
“小今。”
刚刚喝了水，陈伯懿的唇色比玫瑰的色泽还要跌丽很多，摘防毒面罩时把头发弄得乱蓬蓬，揉了眼睛后的下睫毛格外弯翘丰盈，完全就是洋娃娃。这时才看清他的冯今毕，忽然就很想去拨一拨他的下睫毛。于是，她伸出手，真的要去拨。
可陈伯懿却偏过头，不给她碰。
“至少，要做到公平吧。”
漂亮至极的男生冷淡地斜睨着她，眼帘半垂着，非常像一只挑剔矜贵的猫。“就算的确是你们相处的时间更长，可我们才是在恋爱。他不在，都是我在陪你，是我在亲你，随便你碰，如果连一视同仁都做不到，我就要难过了。”他看着她。
“你答应过，不会让我难过。”
冯今毕不记得她答应过这句话，恋爱也没有，而且，她很难算得清到底怎么做才算一视同仁。
但她也的确不太想看到他那张和陈仲尔完全相同的脸上出现难过的神色。只是一个胸针的话，
“那我给你再做一个。”
“一样的？”
“嗯。一样的。”
“那来吧。”
陈伯懿仰躺到了沙发上，修长的脖子后倾着，把脸完整地露出来给她，“刚刚不是想碰吗？”
他脸上的不高兴还没有完全消退，可舒展的身体却又近乎是一种勾引。冯今毕因为他的过于放任，也变得不客气，走到他的身后，在他的头发和睫毛上又摸了好多下。
而陈伯懿就真的坐着不动，随便她摸。
等她心满意足地放开，他才扬着下巴，微微地向着她分开唇瓣。冯今毕已经开始熟悉他的一些的神情，知道他现在是想要接吻。但是……
冯今毕犹豫了一会儿，把他额前的刘海撩开，俯身在他的额头上，用嘴唇很轻柔地贴了一下，停留得比试体温还要短。陈伯懿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起身走到他拿进来的那堆箱子前，取过一个文件夹，递给冯今毕。
冯今毕打开，里面是一份很厚的合同。
合同里夹杂着大量过于专业的术语，但剩下的也足够她看明白，这是陈伯懿把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完整地送给了她。她不想要。
就连给过她很多宝石的陈仲尔都没有拿过类似的合同给她。于是，她边飞快地想着要如何把它还回去，边转移话题地指着其中的一行，仿佛惊讶地发现：“它有名字！”
她真的很不会假装。
但刻意睁大的圆眼睛足够可爱，让陈伯懿并不想计较。他低头去亲她的眼睛：“它现在是你的，你可以给它取新的名字。为了把它送给你，我可是已经交了好大的一笔税，那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