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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5 / 6)

这才被冯今毕捡回了家。

毫无负罪感地说完这些时,他正吃完盘子里最后一个她新学会做的拇指生煎包,从不剩饭地连她撒在上面的葱花和白芝麻也吃光了。

心满意足将筷子放回他们一起捏的蘑菇黏土筷子架,他甜甜笑着将前事一笔揭过:“遇到小今,是在我身上发生过的最好的事。”

哦。冯今毕倒不是。

成为奶奶的孙女,才是在她身上发生过的最好的事。

但总之,得知了这些后,冯今毕有隐约猜到,陈仲尔的家境恐怕比她能想到的还要好。

又过了很久,她才发现,其实不用她猜,随便用哪个搜索引擎都能查到他家。

几房几口,什么情况,庞大的家族树上画得明明白白。

陈仲尔兄弟三人没有公开露过面,家族树上没有他们的照片,但某市陈家有三胞胎的新闻,她却不止一两次在网上刷到过。

可陈仲尔还是陈仲尔,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

从让她跟他走的那日开始,他就一直带着她。

从大一。

到她大学毕业,入职陈家的家族办公室,首月就拿到了过于丰厚的、比同期同校许多毕业生多出近十倍的薪水。

再到现在,他读着研一。

第四年了。

除了长假,他们几乎一直没有长时间地分开过。

城市也没换。

还是成天见不到光,经常湿蒙蒙。

他们只是换了一处离他读研学校更近的房子。

之前住的,是一栋位置很好的联排别墅,足足七层高。

因为冯今毕第一次在住房里见到一面从天而降的瀑布、很没见识地挪不动脚,陈仲尔就带着她搬了进去。

他住五楼,她住四楼,到处都是可以推开的门和藏在门后的房间。

直到搬走,她都还偶尔会在里面迷路。

而现在,仍然是他住楼上,她住楼下,他们住的是布局一样的大平层,面积还是大到她早就习惯了找不到家里的猫。

要说区别,那就是他们各有各的家了。

半年前,刚搬进来不久,冯今毕问过陈仲尔,为什么要分开住。

那时,陈仲尔在帮她戴耳坠。

耳坠是她从中古店淘回来的,弯钩有些变形,她自己徒手戴不上。

但那耳坠里嵌着一颗声音非常悦耳的小铃铛。

她每次听到那颗铃铛撞响,都觉得有小天使在她的身旁扇着翅膀转着圈为她撒金粉。

而就在那片金粉里,陈仲尔笑着回答她:“这样不好吗?你可以自在地带男朋友回家了。”

说得悠闲。

很不经心。

冯今毕就忍不住要跟他呛:“难道不是你为了更方便带女朋友回家吗?”

她知道他从没有过女朋友。

他也知道她知道。

所以他还是无所谓地笑,然后拨一拨给她戴好了的耳坠:“等你真的见到我身边近距离地出现了除你以外的其他人,再来这么问我。”

就好像夏天单独跟那个正在追她的意大利男孩一起去海边玩了几天的冯今毕是个很坏的人。

至于生活。

三年多前的早上,她给陈仲尔做饭;三年多后的早上,她还是在为陈仲尔准备饭,只不过多了一件事,就是把陈仲尔的模特送走。

是的。

模特。

从以前,到现在,那些人都是陈仲尔的模特。

他只画英俊漂亮的男人。

有时一个,有时一群。

但他从不靠近他们,总是离得远远的。

他看着他们,像是在看着他们,又像是在看其他的什么。

评论家们使着晦涩难懂的咏唱语句,引经据典地化用着,说陈做到了将一块块漂亮的肉拆开,用暴雪、瘟疫和呛住喉咙的嫉恨与情欲,为他们重塑了新的灵魂。

冯今毕不能完全理解。

她不觉得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陈仲尔会对任何人生出嫉恨,也从没在陈仲尔的身上见过情欲。

但这不妨碍对他作品的赞誉雪花般无休无止地涌现。

反正就是天才。

很了不起的那种。

每一幅画都能卖出高价。

只是陈仲尔从来不卖,所以冯今毕不需要关心买卖,她只要把他的模特安排好就行。

当然,她要负责的、和陈仲尔有关的工作远不止这些。

最近,陈家其他人在这边的一些杂七杂八事也会分给她管。

等陈仲尔毕业回国,她也许会接手更多,跟陈家也会绑得更深。

乐观点想,说不准,几十年后,在她退休前,她真的会有机会不靠另投胎,在这辈子就实现一个小小的阶级跃迁,从一个小城市超市家的女儿,变成豪门家族中的一个大总管!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中午,冯今毕大学时的学姐向鸥叫了她出来吃午饭。

吃到尾声时,向鸥惯例地问了问她跟陈仲尔的关系有没有变化。

听冯今毕说还是老样子,向鸥恨铁不成钢:“给他做了三年多的nanny加助理,还是停在situation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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