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璋被顶撞得人都软了,实在想叫,张口就咬在了小哑巴的脖子上。小哑巴任她咬着,还怯怯地、柔顺地半搂她的身体,要保证她不会被颠得撞了头,或是滑下去更烦的是,被余老头那么一搞,想榨他更不容易了。她常常被刺激得要几度失控,他竞连眼神失焦的情况都很少出现,明显情绪也没以前好了。为此赵容璋人都暴躁了,天又热,会控制不住地想发脾气,忍声时会把他咬得狠狠的。三五天下来,小哑巴的脖子肩膀胸口,好肉都不多了。饶是如此,赵容璋也很少能如愿。她不得不开始想余太医和明洛都给过她的暗示。
那些花样百出的秘戏图,她当然看得懂,但是心里始终难过那一关。难道要任小杀器对她翻来覆去,直到他能满足吗?到底是谁服侍谁?赵容璋抓着长长一卷秘戏图,把小猫叫进车厢以后,盯他好半刻。猫垂眸单膝跪着,眉目中没有情绪。赵容璋看得心烦,让他滚。又忍两天,越往西走,太阳越毒,晒得整个车壁都炙手。有时候临近中午还没到就近的驿站,队伍会停下,御厨和厨工会取出储备的食材,支起锅灶做饭。在野外赵容璋更不想讲究繁文缗节那一套,一在侍婢撑起的华盖底下落座,便拿起碗筷吃了。
吃完以后,坐在驿亭中,赵容璋望着长长一条官道,尘土蔽目,万里不见云,看得人嘴巴都发干。她拿来水囊喝了几口,系在腰上,走出亭子到明洛骑的那匹马旁边,一边弄着马鞍马蹬,一边道:“太慢了,我先骑过去。”明洛惊道:“不行公主,太危险了!”
赵容璋已经翻身上去了,拉着缰绳:“危险的事多了,这算什么。”马儿得令飞跑出去,热风迎面扑来。明洛不假思索,牵了另匹马跟上。骑在马上看到的景致与在马车里完全不同。视野开阔是其一,其二能看到不少没有刻意避让开的行人。到这就已经是与京城大相径庭的风土人情了。到班墙边,又看到衙役在拿鞭子驱赶衣衫褴褛的流民,口口声声说今天就要接待映容公主的和亲队伍了,不能留他们在这里碍事。有流民口不择言,呸在地上,暗骂了一句狗屁公主,狗屁皇帝,恰被赵容璋听见。赵容璋看那流民一眼,又看向那些衙役,给明洛递了个眼色。明洛点了头。明洛身上有备用的公验,带她进了城。
驿馆就在不远处,赵容璋路过时看了眼,骑马在城中慢慢踱行。城中的流民也不少,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头,听说是从西南边一路流亡而来,口音与本地相差极大。如果这里不肯收容他们,他们会继续北上,到京城找皇帝去。也不知道过去那一路有没有流民,赵容璋的口眼鼻耳都被这些官吏堵得严实,密报消息又更关注远方,对此知之甚少。
到了傍晚,和亲队伍姗姗来迟。赵容璋打前面要进驿馆,却被阻拦,直到明洛掏出公主令牌,随行送嫁的官员匆匆从后跟来呵斥,又对赵容璋跪地行礼,这大场面把差役们被吓得跪了一地。到驿馆内落座之前,赵容璋让人把这的府德官员都喊来,要替太皇太后和她的皇兄责问责问,他们都是怎么办的事、当的差大热的天,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官员们跪在楼下,公主坐在楼上用膳,听他们互相推诿。推诿着,推诿着,就要吵起来,赵容璋一抬手,明洛知会,让人把他们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衙役们心中有数,打得都不算太重,但那么二十板子下去,也叫这些肥脑满肠的家伙们有一顿好受了,一个个焉头巴脑,吵不起来了。公主正用着膳后凉茶,淡笑道:“我来不是给你们当判官的,什么冤,什么仇,我不要听,我要听办法。想得出来的,我禀告给太皇太后和皇兄知道,将来自会有赏;想不出来的,想出昏招的,我也会如实递去消息,叫他们亲自处置。”
这一番话下来,所有人汗流浃背,流进伤口里,又是一阵难忍的痛呼。有聪明的想出了万全的法子,赵容璋嗤笑,令他去办。她会留人专门在这看着他,直到本城流民问题真正解决。至于其他人,不能协助把事办好,让她知道,那这官帽也别戴了。
解决完了这些官吏,公主又让这些官吏去处理那些衙役。一直到半夜,驿馆的灯都没有熄灭,远近都在悄悄地探首围观,听里面此起彼伏的哭声和叫屈声天亮以后,公主兀自骑马出城,先队伍一步离开了。如是这样经过几城,远近竟把映容公主的名声都传开了,甚至会有百姓沿道等候,希望能一睹公主真容。还有人不顾礼法,追着和亲队伍喊,不要把他们大周的公主送到蛮夷异邦去。
这对赵容璋而言,是再小不过的随心之举,举手之劳,她完全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明洛说,百姓对善恶的分辨是最单纯的,她想象不到,是因为万民的疾苦,都被挡在了宫墙外。史书中、密报中写得再详细,也不如亲眼一见。赵容璋骑在马上想到太皇太后那句意味深长的福气之论,内心再次隐隐地不安起来。
一旬过后,这日半途下起了暴雨。雨来得急,限见乌云从不远处快速移来,队伍立刻找驿亭带公主去歇脚。赵容璋坐在马车里,倒没什么需要操心的。还在马车内听着雨珠噼啪声小憩了一会儿。连日酷热,她常常怀疑这马车是不是都要被晒裂了。
小憩到一半,车窗突然一动,外面光线一闪而过,赵容璋皱眉睁眼,却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