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爱不爱的,谁说得清呢?
这大概是已经播了的几段关系里最轻松诙谐的一对儿了。蒋颂看着屏幕兴奋道:“是我压轴!”
首尔前往釜山,算算路程大概要四个多小时。公布了X之后,所有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粘稠。元宵没参与进去这场微妙,因为这几段小片有着催眠的功效,她不仅哭不出来,还在明月和蒋颂的故事播完后,很快睡着了。
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梁恒欲言又止、想表忠心的模样。睡得昏沉时,身上的外套忽的变重,衣袖被后座伸来的手轻轻扯住,握进手心里。
路今夜捏着。
脸枕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捻着那衣袖上的皮革纹理玩。为什么辞职呢?
不是他主动请辞的,是他被解雇了。
其实分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就隐隐有预感,快了。在他之前,元宵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身边环绕着形形色色的男人。她偶尔偶尔会挑选那么一两个,跟在她身边,不给他们确定的关系,也不给他们名分,但他们都甘之如饴。路今夜知道她追求刺激,感觉至上,新鲜感大于一切。那段时间她对他逐渐冷淡下来,果然没多久,他发现了她和成柏杨的事。元宵从那辆黑色的迈凯伦上下来,身侧高大的男人给她撑着一柄黑伞。正装完整,all black更显矜贵,浑然天成的精英气质,那是用钱堆砌出来的,只有优渥的家世才能培养出来的底气和自信,和元宵身上的气质如出一辙。路今夜只觉得那画面刺眼至极,因为他站在元宵身边,居然和她那么般配,他们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那男人淡淡地看他一眼,命令司机给他也送了一把伞。他们隔着安静空寂的机场大道。
暴雨如注。
他眼睛红得不像话,就那么看着元宵。
元宵没说话,对峙着,他没忍住,先动身走近了。他去拉元宵的手,装作没事人一样,问:“他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不和说一声,我可以陪你一起来接他。”
成柏杨微笑着站在她的身侧,并没有贸然开口,在等元宵界定他的身份。元宵沉默了会,伸手拍掉了他肩上积聚的雨水,又抹掉他发梢滴落的水珠,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似乎带点怜惜的意味,声音却没什么起伏。“我们分手吧。”
伞掉在地上。
路今夜猛地攥住她那只要收回的手,任由暴雨重新淋湿她拂过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像没听到,若无其事道:“今天很晚了,雨又大,我们回家再说。”“路今夜,我们分手吧。"她又说了一遍。他在外套上蹭掉了水痕,才帮她调整了额头上发卡的位置:“现在好了,走吧。”
元宵灰蓝色的眼睛情绪复杂地看他,戳破,“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看到了她深夜找成柏杨,看见了她同成柏杨亲吻。他手一松,“因为他?”
元宵不置可否。
成柏杨站在她身侧,伞够大,但显然没想过遮住情敌。他抬手示意,司机立刻为路今夜撑起另一把伞。路今夜分不清是雨太大了,还是眼泪太汹涌了。
应该是雨水吧,如果元宵看见他的眼泪的话,就会立刻拥抱住他,就不会和他分手。
元宵说过的,他哭起来的样子让她根本离不开,她说他是她最爱的小狗。所以是雨吧,那赶紧哭啊,哭出来让她心软,让她不要走。元宵最后还能笑得出来,她摸摸他的下巴,声音很轻:“要听话啊,我走了。”
路今夜眼睛红得骇人,唇动了动,我哭了啊,你没看到吗?我哭了啊。成柏杨似乎觉得这场面有点过于惨烈了。
在元宵头也不回地上车后,他折返,好心给了路今夜一块精良的手帕,“Mr.路,其实完全没必要,你可以继续留在她的身边,和我一起。”“和你一起?”
路今夜对他的样子和对元宵判若两人,“她都爱上你了,要我像你一样,插足别人的感情做第三者吗?“他淬了口,“不要脸。”成柏杨坦然地接下来这几句辱骂,神情纹丝不动。“她开心就好。”
路今夜冷笑一声:“我如果同意了,我和你之间算什么呢?你是小三,还是我是小三?”
成柏杨说:“我并不在乎那些,她开心就好。”她开心就好。她开心就好。他装得那么大度,显得路今夜像个自私狭隘、完全不会为她考虑半分的蠢货。可爱情不该狭隘吗?路今夜头疼欲裂,眼睛也疼,他扔掉了成柏杨递来的手帕,声音嘶哑:“我不可能做小三,我要脸。成柏杨似乎早有预料,耸肩:“ok,要我替你转达吗?你的决心。”“滚。”
等迈凯伦绝尘而去。
他站在雨里。
“分就分。”
三个字,赌气一样,是他最后的体面。
尽管摇摇欲坠。
现在回想起来,最初那些斩钉截铁道义凛然的宣言,在分开后难熬的每一天都大厦将倾。
她那么好,身边的人多一点又怎么了?怎么成柏杨能接受,他不能呢?最后,最后,还是没有低头。
他不能变成那样,他一向讨厌这种角色。
当初站到她身边的方法已经够龌龊。
那现在呢?她要是最终选择日选了别人呢?离开这个节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