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人很熟悉,准确地说,熟悉的是他的衣服,她对服装、饰品的敏感度比脸大得多。那人爬上驾驶座后自我介绍道:“我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也是Lu的朋友。”
说的是韩语,元宵只听懂了Lu,直觉告诉她是路今夜。好在梁恒会,因此充当起了翻译器的作用。元宵说一句、老板说一句,梁恒马不停蹄地翻译。老板说:“我们前天才见过。”
梁恒翻译完:″嗯?你们见过?”
老板从后视镜里和他对视,笑了下。
元宵没想起来,直到车到达拉力赛道入口时,元宵看见赛道起始点边上的维修车间停着辆Genesis,白色的。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路今夜跪在车上舔她那次,将车送来和路今夜交接的人,是他。老板又说:“四年前我们也见过。”
这里是她和路今夜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但元宵并不记得自己当时见过这个老板。
老板说:“Lu给我看过很多次你的照片,我见过你哈哈。”大叔笑话。
元宵配合地扯了下唇角。
车到达赛道入口后没停,而是直接上了赛道。“坐好,先带你们体验一圈。"老板说。
元宵有些兴奋地紧了紧安全带。
握着把手,应声:“内。”
梁恒也“内”。
这赛道全长十公里。
各种不同的路况都设置了,模拟拉力赛中的各种复杂环境。起步阶段平缓,方便体验的客人。越往后,赛道情况越刁钻。车身周围扬起高高的灰尘,在一片飞沙走石中疾驰,大脑高度集中,心脏砰砰直跳,兴奋的感觉横冲直撞。
一旁的梁恒面色惨白。
等这十公里的赛程跑完,绕了个圈回到起点,梁恒几乎是冲下车,忙不迭地跑去吐了。
元宵眼神发亮,她解开安全带,看了眼梁恒弓着腰的背影,没下车,司机老板也没下车,元宵问:“我想报你们的课,这太有意思了。”她用的英语。
老板笑:“据我所知,Lu的俱乐部赛道比我这更让人兴奋,你没必要舍近求远。”
“你没去过吗?”
路今夜的俱乐部。
元宵好像真没去过。
那地方建在江城,建成的时间似乎在两人分开前半个月,他曾让她去剪彩参观,认识他的朋友,元宵没去。
元宵只去过他在南城训练的那个旧场地。
报在这儿的话,确实没必要。
元宵解开安全带,盘算着可以让anne联系询问下,给南城那边投资扩建,方便她玩。
梁恒漱了口,坐在维修车间卷帘门边的长椅上。看上去面色惨白,元宵站在他身侧:“你还好吗?”正要面子的年纪,梁恒刚要逞强摇头,一阵恶心涌上心头,转头抱着垃圾桶就吐了。
等吐够了,再次漱口。
他咳嗽几声:“现在好多了。”
他有些懊恼:“早知道带你去我的初恋记忆了。”“我晕车、晕船也晕飞机,队医说平衡感越好的人越容易这样。”元宵点了下头,“没事,你缓缓,反正我们还有一整个下午。”她垂眸打量梁恒这身衣服,和记忆里第一次约会的路今夜微妙地重合起来。梁恒喝了口水,问:“你没生我气就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因为我顶替掉今夜哥而不高兴。”
生气倒不至于。
反正都是小狗,都没打算发生点什么,牵谁出来都一样。元宵看他:“那你驾照怎么考的?”
梁恒老实说道:“我只有坐在驾驶座不晕。平时会吃晕车药,这次忘带了。”
哦。
短暂地沉默后,梁恒忽然开口,语气有些认真,甚至带着点羞赧:“姐姐,昨晚的事我…”
他停顿了下。
昨晚?
元宵某根神经跳了下:“你什么?”
路今夜口她的事。
他不会,听见了吧?
“昨晚的事我都想过了,我认为我是干净的,"梁恒抬起头来,和她对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出具我的体检报告,我身边的朋友教练也能帮我证明我说的是真的,我没碰过女人。但如果想想都是不干净,那太夸张了。”他对路今夜的理论提出质疑。
话里倒是坦诚,他想过,为自己辩解了下,理由很简单,想想又没做,想想不算什么。
梁恒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姐姐,还有两天就要结束了,下节目之后我也想再见到你。”
元宵伸手揉了下他蓬松的卷毛,声音慵懒,不辨真假地道:“我也想见到你。”
今天是个阴天。
这样刮着风,吹在皮肤上还有些冷。
元宵的眼睛再次落在梁恒穿的那件赛车服上。路今夜被顶替了,那他人呢?
元宵没不高兴,不高兴的另有其人。
路今夜是出发到一半被导演叫回去的。
头发做完了,当年约会那套衣服换上了,节目组居然一点不差地找来了。一切,一切,都尽可能地还原了那年。
就是时间不对,他们在一起是11月27号。那天首尔初雪。
但今天没有雪。
路今夜坐在出发车上,往后一靠,想象着待会见到她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