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朝去请大夫,曹二娘进去照顾洪立,一群弟子帮忙,犯错的两人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沈姬觉得自己该走了,这有情有义的氛围,她在这里格格不入。
突然,那个叫梁厚的大块头走到膝行到沈姮面前,视死如归的看着她:“姑娘还需要陪练吗?我们今天还给你当陪练,打死都行。”
打死了,钱给师父治病。
沈姬看出他们眼神里的意图,感动又无语。
“我是什么魔鬼吗?打死你们作甚?”
吴勇哭道:“求您了,只要您给钱救师父,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梁厚连连叩头:“我们愿卖身为奴,任凭差遣,以后我这条命都是姑娘的。”
吴勇也连连点头:“我也一样,我们卖给姑娘当奴才。”
这两人一边哭一边磕头哀求,其他人也看过来,看样子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过来。
沈姬:. . ...”就说早该走的,现在被架起来了。
“我身上没带银钱。”
她起身:“我回去,等下会有人过来。”
沈姬离开,他们没敢拦。
梁厚脸色惨白:“她真的会派人来吗?”
吴勇摇头:“不知道,希望她会,只要她能救师父,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燕朝请来了刘大夫,刘大夫看完之后连连摇头。
“他这是伤到了脏腑,得用好药,不然怕是不好熬过去。”
一听说要死人,大家都慌了。
曹二娘紧紧抓住刘大夫的衣袖,泪眼哀求:“大夫你务必要救救他,钱我们会想办法的,求你救救她。”
刘大夫叹气:“我会的,你让我回去抓药。”
刘大夫回去了,所有人一边等着刘大夫,一边等着那个小姐回来。
等了一个时辰,那个小姐没有回来,倒是刘大夫回来了,拿了好几包药。
他拿出一个药瓶:“快,把这个先给他吃了。”
他看着曹二娘把药喂下去,这才松了口气,把药包递给旁边的人:“快去熬,这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切忌不可太大火。”
曹二娘感激道:“谢谢刘大夫。”
燕朝站出来:“刘大夫把诊金和药钱一并记上,我们一定会还给你的。”
刘大夫笑了笑,没说诊金的事情,反而把之前燕朝抵在他这里的簪子拿出来还给曹二娘。
曹二娘愣住:“刘大夫这是何意?”
刘大夫道:“刚刚来了位公子,已经替你们付过药钱了,以后洪馆主的药钱也都给了,还有刚刚那颗药,那是宫里御医炼制的丹药,专治内伤。有了这颗药,洪馆主的命就应该不会有大碍,只要配合吃药,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这. . .”曹二娘突然一笑,眼泪瞬间掉出来:“难不成是那位姑娘?”
刘大夫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来的是个小伙子。”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定是她,除了她不会有人会这么帮他们。
曹二娘抹着眼泪:“她给了药钱,还拿出宫里的药,真是太感谢她了。”
燕朝等人默默发誓,以后姑娘来练功,他们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奉陪,绝不抱怨一句。
然而从那天之后,沈姮再也没去过,哪怕他们日夜辛苦练武,却也等不到那个带着面具的身影出现。当然,这是之后的事情。
经过他们那事,沈姬心情也沉闷了下去,怒火倒是也消失得差不多。
结果等她回家,却被告知那幅画回来了。
她看着墙上原封不动挂在那里的画,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戏耍的傻子。
这是她的闺房,那人来无影去无踪,抢了东西去又还回来,无声无息,连个影子都没抓到。实在是嚣张,也实在是过分。
她走上前将画取下。
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有问题,没有毁坏,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娘亲。”
她看着火焰中的娘亲,然后将这幅画卷起来。
突然觉得,她就不该画。
把娘亲定格在这里,她就永远在火焰之中。
沈姬想毁了画,但不敢放到火里,她不能再次把娘亲置于火中。
可她也不敢撕碎。
犹豫良久,她拿起墨水泼了上去,将整副画重新变成黑色,然后勾勒金色边框,最后画了一支金色勾勒的黑牡丹。
等画干了,她将之卷起放入画桶。
这样. ...就行了。
七月流火,大地热得冒烟,杨盈派人来叫沈姮去打马球。
沈姮看着被太阳照得泛白刺眼得地面:为什么非要用这个来考验友情?
最终沈姮还是出去了,就当舍命陪君子。
“姮姻,这里!”
杨盈对沈妯招手。
沈姮抬手回应,这才看见马球场好多人。
头顶烈阳如火,一群人缩在遮阳棚下面等着打马球。
沈姮:何必呢?
而这场马球的主角是太子和四皇子。
也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摩擦,两个队伍气氛剑拔弩张,知道的是打马球,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军交战呢。
“他们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