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姬看着那块宝石,很漂亮,很眼熟。
这种切割打磨过的宝石并不是独一无二,只是价格的问题而已。
工艺相同、材质相同,打磨出差不多的样子也很正常。
可是前不久沈姻就丢了这么一块宝石,在杀了薛兆之后. .. .
因为发冠是戴在头上,当时她头发都被扯散了,后来反抗薛兆,杀了他又逃跑。
沈姬倒是忘记了清点头上的东西,等她回去之后,发冠还在,但上面镶嵌的宝石不见了。
她也曾胆战心惊,生怕遗落在薛兆旁边,好在最后薛兆被丢去了山里,太子也没有找她。
她以为那宝石掉水里了。
后来因为做贼心虚,她立刻让谷雨打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镶嵌回去。
不可能这么巧,不能她掉的那颗就落唐陌手里,况且他也不可能捡到啊。
沈姻心里努力安慰自己。
而唐陌将那块宝石握回掌心攥紧:“我的。”
他突然开口说话,让沈姮都愣了一下。
他的声音是很干净的少年音,固执的语气宣示自己对宝贝的所有权。
沈姬完全没有争抢的意思:“对,是你的,我就是好奇看了一下,对不起,冒犯了。”
她很诚恳的道歉。
是她自己太敏感,唐陌手里的怎么能是她掉的呢。
如果唐陌见到,那他. ....
沈姬心跳如雷,摇头坚定否决,绝对不可能是她的。
沈姮玩儿了一会儿准备去找静姨,跟孙梦溪说了一声离开,下楼的时候正好与端着东西上来的折枝错身而过。
“四皇子上楼来了,身边跟着宋小姐。”
沈姬不是很想见那一对神经病,转身准备从另外一边楼梯下去,结果在走廊上遇到了裴砚礼。身后四皇子也走上了楼梯口,猝不及防就这么被夹在了中间。
沈姮真是服气。
人生路,怎么就如此狭窄。
“让开!”
沈姮朝裴砚礼走过去:“好狗不挡道!”
周行赶紧让开,沈姮趾高气昂的走了。
周行憋屈:“公子,她就指着你欺负。”
裴砚礼并不在乎,倒是看着萧迟身边带着宋绾,忍不住微微蹙眉。
他并不阻止四皇子谈情说爱,但宋绾已经是准太子妃,他却天天带着宋绾招摇过市。
为了爱情什么都不在乎,这样迟早会坏事。
然而萧泥可不管那些,因为他正在吃醋。
宋绾看到了沈娅的背影,也听到她呵斥裴砚礼,顿时就忍不住为裴砚礼打抱不平:“她怎么可以这么恶劣?一点儿愧疚心都没有,欺人太甚。”
萧泥皱眉,宋绾真的很维护裴砚礼,维护到他无法视而不见。
“行了,人都走了,我们进去。”
“让开让开!”
兵马司的士兵从大街上过去,所有的人马都避开两边。
沈姮掀开帘子看了看,这一队至少两百人。
百姓议论纷纷:“今天巡逻的士兵增加了三四倍,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止今天啊,昨晚还出去了不少呢,那跑马的动静来来回回好几遍,让人根本睡不着。”“昨天还好好的呢。”
“这京城里好久没这么紧张的感觉了。”
沈姬去到张静那里,张静正在教巧玉算账。
“姮姮来啦。”
张静走过来,随即想起什么,有些疑惑:“大小姐今天不是该去尚书府吗?”
沈姬摇头:“跟我爹吵了一架,没去。”
张静皱眉,但到底没劝。
总归不会是小姐的错,而她绝不会为沈濯说好话。
“不去一回也没事,就是你怎么带着面纱?”
沈姬:“长智齿,牙疼。”
现成的理由。
沈姬坐到二楼窗边,看着路上一波又一波的士兵,眸光幽冷。
坐了两刻钟,张云非来了。
见沈姆盯着路过的将士看,他压低声音道:“陛下震怒,薛家的罪过被拉出来重新审问,今早罢了六位官员,流放了两家,薛国公和太子一声没吭。”
当然不敢吭声,家奴杀了禁军,薛家敢反抗,要么造反,要么被诛九族。
显然太子现在还没弑父上位的想法,那就只能忍了。
忍就好,他们忍,才有她发挥的空间。
“第一步已经完成,现在该第二步了,你可记得一定要把这位薛三爷的英勇传到禁军的耳朵里面去。”禁军的兄弟被杀了,皇帝夺了薛家的势力,算是抵消了这一场杀戮。
但对禁军来说,这样可算不得报仇。
本就怒火中烧的人,此刻再听到关于薛寅的传言,那如何能坐得住?
矛盾就是这么造成的。
而他们有了矛盾,才有沈姮报仇的机会。
其实不需要太大的力度,更不需要闹得满城风雨,只需要找到那些禁军歇脚的地方,安排几个人讨论一下,这事儿就成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一边啃着略牙的烧饼,一边跟干活儿累了休息的工人吹牛皮:“这功夫啊,我倒是知道有个人,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