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闭嘴!”
褚嫣厉声喝道,“不许你提他!”
“真有意思!”月棠逼近她,一把抓起了她的手:“你手上染着我的血!染着我儿子的血!染着我父亲的血!竞然不许我提他?
“你是害怕了?
“是不是这只手上也染着月溶的血?”
褚嫣听到这里,却突然停止了喘息:“阿溶不是我杀的!”
“连我们父女都杀了,你们的名单上应该不会多一个他,说你杀了他,一点也不奇怪!”
褚嫣嗤地一笑,这一笑竟然止不住了。整个庙堂全都是她尖利的笑声,也充满了讽刺。
月棠皱起了眉头。
窗外的晏北也狐疑起来。
这不应该是一个被捅破了阴谋真相的人该有的反应。
月棠转身看着排位上月溶的名字,忽然拉着孩子一条胳膊,把他推到了牌位底下。
然后她举起剑来,不由分说,朝着孩子刺去。
褚嫣上前了两步。
剑到孩子胸前三寸时,又突然转向月溶的牌位!
褚嫣一声惊喝,不由分说便扑了上去!
剑尖压根就没有碰到牌位,它划破了抢在剑尖下的她的后背。
九月还不算很冷,不过穿件夹衣的厚度。
月棠的剑却很快,划开的衣裳底下,殷红的血很快沁出来。
窗外的晏北更惊疑了。
褚嫣与褚家合谋加害小姑,最终自己独揽王府大权,对夫家的态度可见一斑。
抚养的这个孩子已经是褚嫣未来支撑王府门庭全部的希望,按说她应该不顾一切的守护,可面对月棠的攻势,她的紧张也只是适可而止。
而当月棠指向月溶牌位,她却宁可抛弃生死相护,这又是为何?
就算她虚伪至极,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必要这般拼命做戏吗?
“月溶不是你杀的。”月棠静静望着怀抱着月溶牌位的她的后背,“是沈家杀的?”
褚嫣静止半刻,猩红双眼里带着莫大的恨意转过头来。“你既然要杀我,何必问这么多?不管我有没有杀他,总归是害了你,你不是始终也会要杀我的吗?”
月棠把剑杵在地下,凝眉道:“要杀你很容易。不过,既然不是你,我又何必因为这个脏了我的手。”说着她又道:“我感觉到你在恨我,你究竟为什么恨我?明明在那之前,你我还亲如姐妹。“我怀孩子的时候,你给我煮汤,侍药,你要杀我,多的是机会。
“你总不能是因为我招婿生子,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荣耀吧?”
“你想知道?”褚嫣冷笑。
“当然。”月棠不慌不忙,“不过自从哥哥死后,沈家在他的忌日前后,莫名其妙都会遭遇意外,我思来想去,这应该都是你干的吧?
“王府虽然不如从前,但是父王还留了很多亲信在京城。何况王府本身还有很多侍卫。
“你要在背后使点手段。也轻而易举。
“至于沈家为何没有大张旗鼓的彻查,应该也是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你闹得不是太过分,又没有傻到留下把柄在他们手上,他们自然不会轻易发作,免得惹到褚家,把自己的亏心事又撕扯出来。“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褚嫣起身:“看来你在杀人之余,并没有闲着。不过你一向都很聪明,能够想通这些也不奇怪。“可是,沈家杀他,却是因为你!”
月棠顿住。
“因为害死他的人就是你,他是因为你而死!”
褚嫣厉声喝斥,右手也指到了月棠脸前!
月棠凝眉:“你胡说!”
“我胡说?”褚嫣笑了起来。“没错,当年是我派人假传父王的命令,哄骗你回来。
“也是我特意把你回来的时间、路线,都经由柳氏透露给了何建忠。
“你该知道,你住的别邺防守简直比端王府还要森严,我若不出此计策,他们根本杀不到你!“可不是我做的,我自然不认。”
说到这里她双眼一瞪,精光爆射:“月棠,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灾星!是你的存在害死了你的哥哥,是你让我变成了寡妇!
“我怎么能不恨你?
“我原本与他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他是我这一世所有的希望!
“可他却因为你死了!”
“我确实害了你,但那也是你应得的!
“你就应该去死!”
她凄厉的控诉声在大殿里引起了回音。
月棠定定看着她,忽一下掐住她脖颈:“给我说清楚!
“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
“敢瞒我一个字,我即刻把你剁成肉酱!”
褚嫣把下唇咬出血:“你从小众星捧月,连先帝和穆皇后都对你视如珍宝,他们亲自给你请名师,给你挑侍卫,赐你封号,你从来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月棠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她。
窗外的晏北震惊得不由自主把抱着的胳膊松了下来。
“王爷,褚昕往王府来了!”
这当口,暗处的影卫快速潜过来禀报。“已经到了王府门下了!”
晏北把手扶到剑柄上:“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