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鸾镜揽入怀中,黑气流动在二人身上,华易的眼角生出乌黑的玄纹,他身上的气息正大的法力也在转为妖魔之气。
屋子里,滚落一旁的宝剑身上,有一层肉眼可见的铁锈自剑尖逐渐蔓延到剑柄。
二人相拥而抱的屋子外,“青荷”缓缓踏步离去,她轻声吟道:“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恨与长。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
魂梦任悠扬,睡起扬花满绣床。薄幸不来门半掩,斜阳。负尔残春泪几行。”
乾元山,古朴的道观里,香炉里袅袅青烟飘荡在观中,正双手和参的乙庚真人眉梢一挑,皱眉道:“痴儿啊,痴儿啊!枉费为师一番心血,你却终究误入歧途了。
红颜知己?美人情色?
岂不闻,红粉骷髅?
血肉污垢,毛发长。
穿上衣裳可有十万八千相。
脱去皮囊,无非二百零六骨。
观美人如白骨,使尔心无所欲。
观白骨如美人,使尔心无所惧。
无欲无惧,则尔道心成矣!”
他的话音穿过山水重重,回荡在了华易耳畔。
正要离去的“青荷”脚步为之一顿,她轻笑着回道:“
无欲无惧,可谓:众生相!
众生相皆为虚妄,有相亦可为无相。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无相非相,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白无相的轻笑声伴随着他口中四执相音,勾连上了传神于此的乙庚真人心神。
远在乾元山的乙庚真人面色惊变,其头顶一只巨大骷髅法相浮现,他心中猛然一狠,念喝道:“斩!”话音落下,远在东京城中的那把蒙尘宝剑猛然冲天而起,刺透了华易的心脏。
乾元山上的乙庚真人这才松了口气,但他眼中满是怒意,“无相……待五浊劫世一过,贫道必亲自下山,将尔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