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刮擦地面的声音刺得人耳膜发痒;有人后颈冒汗,手指无意识抓挠着衣领,布料被揉出深一道浅一道的褶痕。
更有人盯着自己腕上廉价电子表跳动的数字,喉结上下滚动,咽下几乎冲口而出的抱怨。
燥热的天气再加上一个下午的枯等,早把这群人的耐心熬成了滚油。
有人猛搓了把脸,手背上青筋虬结,另一个矮个子佝偻着背,脚尖神经质地叩打地面,频率快得像暴雨前的蚂蚁。
若不是宋启明阴鸷的目光钉子般扎在他们脊梁骨上,这群人怕是早就作鸟兽散,此刻却连一声咳嗽都得死死憋回喉咙里,只余下粗重的鼻息在暮色中沉沉浮浮。
“操……”角落突然爆出半截脏话,又被人用拳头抵着嘴闷了回去。
宋启明没回头,指间新燃的烟头却在黑暗中倏地亮起一点猩红,宛如兽瞳。
所有骚动瞬间冻结。
只剩宾馆旋转门透出的暖光,冷冷映亮这群人脸上未干的汗,和咬紧的牙关。
一名身材壮硕高个子的小弟不耐烦的问道:“老大,我们都等了一下午了,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