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阳光已经爬上了窗棂,透过冰花照在红布上,把虎头鞋的轮廓映得明明灭灭。粉线在布上游走,针脚细密得像雪地上的足迹,每一针都裹着晨光的温度。
傅煜城坐在对面搓麻绳,麻线在他掌心转着圈,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带着化不开的柔软。
竹笼里的兔子大概是晒暖了,忽然伸了个懒腰,白绒绒的身子舒展开来,像团被阳光晒化的雪。远处传来集合的军号声,大概是其他连队在训练,声音被雪过滤得有些模糊,却透着股踏实的力量。云棠音往笼里扔了块红薯干,看着兔子三瓣嘴动得飞快,忽然觉得这满院的烟火气,这簌簌的落雪声,都像极了日子该有的模样,不疾不徐,却暖得人心头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