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用,那几个老实巴交的偏偏听她的。”
“都和瞎子一样,那李于蓝俩闺女,再生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个带把的,她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一个个还听她的,呸!”一直等到男人孩子都睡着,马红还翻来覆去,她是真气,这家属工厂要是真开不下去,她这工作可就没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是个啥安排,偏偏那个才上岛的田园,干着个体体面面的老师工作,这谁能服气。家属工厂的工作她要是干不成,就得把那老师的工作抢过来。所以这第二天一早,忙活完家务活,她就去服务社,没啥东西要买,就是想着看看什么时候田园带着孩子出来活动,只要出来,她怎么也得上去说两句话出出气。
只她没想到,不少人都在小操场,到底都是几个家属院的,见着她,有人喊着过去一块说话。
这可是正和马红的意,她刚要张嘴说话,就被人抢了先,“红成妈,你也是来看孩子们打军体拳的?”
马红想说我哪有那功夫,可总得找个由头留下来,索性应一声,“这不是咱们家属工厂歇班,我就想着来看看,看你们这样子,经常来?”操场这一角坐着好几个妇女同志,其中几个还是惯常闲着没事就纳鞋底的,剩下的也有时间就加入的,听着她问,都笑起来,“这不是,以前我们在前头那胡同口扎堆,自打这育红班成立,开始打着军体拳以后,我们就挪到这边来,看个乐呵。”
一群没工作的乡巴佬,马红见着李于蓝也在这群人里,更是看不上,照着她说,她们这些有工作的妇女同志,和那些个没工作的那是天上地下,根本就没得比,搁在乡下,这些就是村口纳鞋底的,她们呢,可是端铁饭碗的正式工。偏就李嫂子和范嫂子,有事没事抽空就和这些个人一块纳鞋底,愣是把大家搅弄成一伙,掉价。
她看一眼育红班那边,隔着条路,看不到什么东西,倒是有读出声传出来,怪好听,她朝着那边努努嘴,“你看看,这学校就得有学校的样子,就该这样好好的上课学习,让我说,弄什么课外活动啊。”就连那游戏室,都是多余,不过这话她是真不敢说,这游戏室,是整个家属院团结的象征,她说了那就是和整个家属院作对。大家知道她是个直性子,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摇头表示不赞同,“那咋不能有,这孩子们才几岁,小的四五岁,大的六七岁,哪有那个性子一直坐着,学习累了,出来活动活动多好,强身健体的。”“就是,就那军体拳,孩子们打的多好,就上次放电影打的那回,我家娃他爸到现在还说呢,看着就像咱家属院出来的孩子,精神!”“听邱芳嫂子说,这是田园妹子想出来的主意,我看也好,孩子们也乐呵。”
乐呵什么的马红没看出来,这一群人都觉着田园不错,她是看出来了,“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这育红班,有教室,有游戏室,这不管谁来当老师,那孩子都能乐呵,说不定比这田园当得还好。”她阴阳怪气的,让人有些不舒服,有人张嘴要说话,就被一阵口哨和清脆的一二一'声音打断。
李于蓝把马红当个透明人,听着声音抬眼望过去,一下笑开,“孩子们出来活动,今天我闺女第一天当班长,还带队呢,像模像样的。”确实挺像样,孟圆圆为着更正式,今天还特意穿了一身小军装,这是李于蓝用丈夫不穿的旧军服给改的,平常小丫头都舍不得穿,今天早晨特意拿出来穿上,说要更有当班长的样。
二十来个孩子排成两排,一个个挺着小胸脯,孟圆圆走在侧面,板着小脸,口哨和口号声交替进行,指挥地像模像样。稍息立正,列队分开,热身,开始军体拳动作。身为班长的孟圆圆小朋友,站在队伍最前排,一招一式像模像样,偏偏所有孩子们也打得嘿哈有力,带劲的很。
大人们没人说话,也没人叽叽喳喳的评论说笑,这样的时候,不管家里有没有孩子在队伍里,都觉着这场面不是能开玩笑的。马红也没说话,她只是奇怪,昨天二儿子还骂骂咧咧说不愿意让圆圆那妮子当班长,今天怎么就这么乖乖听话,让立正立正,让打拳打拳的。她不知道,田园就防着付红武这样想搞小动作的孩子,今天早晨说了个新规定,如果哪个同学故意在别人当班长的时候捣蛋,那他自己当班长的时间就后延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啊,七天呢,谁愿意本来轮着自己,又等七天才当班长啊,付红武心里再有不服,面上也不敢表现出出来,还得老老实实服从指挥。如今天气已经转冷,这一套拳打下来,孩子们身上都暖和起来,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教室游戏室和小操场,孩子们随便玩,田园和邱芳两个人一里一外的照应着,防着孩子们打架还有跑到别的地方去。等孩子们自顾自玩起来,坐在角落的几人才又开始说话。“你看看这一个个的,真好。”
“可不是,看着他们,总觉着自己也还是小孩",有人对着李于蓝说话,“你别说,你家圆圆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李于蓝笑笑,“都是老师教得好,这一天天的没不高兴的时候,昨天我看了看她那学习本,你别说,字写得还真挺不错,我就说有这育红班,我可是省心不少,以前两个要不自己在家玩,要不跟着我去家属工厂,放羊一样,现在呢,见天盼着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