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
苏扶楹浅笑着回答:“回父皇,不知两位大人说了什么话,惹得皇姐不悦,竞狠心将他们推入这冰凉透骨的池水?”
文帝眯眼一瞧,池中两人望着柳映梨的眼神果然唯唯诺诺,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他给阿福使了个眼神,立马有宫人上前将他们捞起来。
文帝看了看柳映梨,再看看陈循,淡声道:“都入座吧。”
宴席歌舞升平,宾客们相互宴饮,有才情学识的大人们,自顾吟诗作赋,相互命题,场面一时热闹。柳映梨的心思没在这里,眼神时不时的扫过文帝,不知道他策划这场宴席的目的是什么。
有他在这里,没有人会与苏暨说话,他坐在位置上显得很落寞。
“殿下,周围一切如常,没什么异样。”江肆巡视一圈后回到柳映梨身边。
“知道了。”
碰巧此时歌舞作罢,场上安静下来。
王皇后看着一派喧和的气氛,想到离开皇城的苏明朗,心上担忧:“也不知明朗他到哪里了?”“皇后娘娘放心,太子殿下神武有担当,此去钦州,必定会胜战而归,为咱们大魏争争颜面!”宾客们连声附和,纷纷将苏明朗美言相赞。
王皇后瞥着下面的柳映梨,随后将视线移到苏暨身上,浅笑着问:“本宫好久不曾见到昭阳王,没想到如今风采依旧,一如当年。本宫还记得,当年婉贵妃在时,昭阳王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她提到了婉贵妃,提到了文帝的禁忌。
文帝瞥一眼她,当着众人的面没说什么,算是给了颜面。
可想到婉贵妃曾与苏暨发生过的种种,他的心中,很不痛快。
就算人死了,也不行。
“曾经的事情如烟消云散,皇后娘娘重新提起,真是让臣兀自惶恐。”苏暨平静回答。
陈循紧紧关注着场上的局面,从策划宴席的那刻起,他的心里便不太平。
余光瞥见默默出神的柳映梨,想到他的所有筹谋,眸光微微一动。
他之前说过的,沧州才是所有目的的归程。
王皇后不以为意:“昭阳王言重了,本宫不过随口提起而已。如今,陈循长大了,嘉宁也出落的越发漂亮,以前的事情,权当做云烟吧。
柳映梨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她看到文帝微微愣了下,然后缓缓将目光移过来。
与她对视了几秒。
眼神里的质疑毫不掩饰。
文帝怀疑她的身世。
其实那并不重要,对于一个并不爱自己女儿的父亲,有什么好留恋的?
柳映梨抬高眸子,望着王皇后柔声道:“儿臣听闻母妃生产前后,一应事物都是由皇后娘娘操持,连翡翠珠被都是经过您的允许才送到微宁宫的?没想到皇后娘娘统领六宫,公务繁忙,竟还对母妃这样关心?”她脸色一白,异样一闪而过,轻描淡写的回答:“婉贵妃与本宫情同手足,这些小事算不得什么的。”“儿臣只不过觉得皇后娘娘仪态万方,慈悲心肠。这后宫里,应该还没有其他娘娘,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吧?”
王皇后沉了一口气,不知道她提这些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婉贵妃之死她察觉到了什么?
苏扶楹眼眸微动,听出了柳映梨话里的不对劲。
这时,文帝冷眸看过来:“已逝之人,有什么好说的?”
柳映梨收回视线,语气平和:“皇上,今日或是儿臣唐突了。”
“方才落水一事朕没有指责你,不代表朕不清楚,嘉宁,不可太过胡闹。”
“父皇教训的是。”
因这段小插曲过后,场上的气氛冷落了一些,每个人的脸上都精彩纷呈。
佳肴还没有上完,柳映梨静静坐了会儿,便准备借口离开。
不料的是,看见不远处的天空黑烟滚滚,直逼云霄。
“殿下,那是昭阳王府的方向!”江肆瞬间便认出来了。
柳映梨眸子一凛,此时更多的人发现了火势。
尤其是王皇后,故意站起来闹大声势,随后急忙让王云带着人去王府灭火。
陈循心上一紧,不好的预感愈渐强烈。
“确是昭阳王府着了火,火势甚至蔓延到了其他院墙!”
听着侍卫的禀告,陈循的脸色越渐阴沉。
王府内除了他和父亲,只有一个管家和小厮,他们平日里连火都很难生一回,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着火?半个时辰后,王云带着一众人回到席上复命。
他面色凝重,从苏暨身边路过时,比鼻子里冷冷的哼了声。
王皇后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知事情已经办妥了。
她的一石二鸟,快要实现了。
“回皇上,微臣命人前去救火时,在一片灰烬中搜寻到了这个,还请皇上过目!”
王云双手捧着一个快要被烧毁的匣子,交给阿福手上,由他转交文帝。
匣子完好,不能看出里面装了什么。
阿福呈到文帝面前,他亲手打开,看见里面是一支华钗和一封陈旧的书信。
似曾相识的回忆瞬间扑面而来。
他双眸微颤,慢悠悠的将书信打开一看,扫过短短两行后,迅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