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平被钱莱这么一推,又听到她“护主”一样说出这一席话,呆愣地竟然一直斜歪在病床上,忘了起身。
简直倒反天罡!
“你,竞然对我动手!”
令程芳平更加不可置信的,是顾撼川竟然一脸平静。有人就在他面前,对他妈动了手,他竟然无动于衷石头就是石头,这个儿子就是个冷面冷心的白眼狼。
程芳平心里咒骂着,嘴里说道:“我竟然花钱,给我儿子买了条狗!你护主心切,急于表现,我能理解。可你咬错人了,我是他妈!”
我是他妈四个字,她说的咬牙切齿。
好像是对着钱莱说的,实际上是在鞭打顾撼川。
“哥哥,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这么冷眼旁观也就罢了。现在还纵容她伤人?”
“钱莱,你别忘了,你可是顾家的儿媳妇,没有公婆的认可,就算我哥娶你回家,你在顾家也难以立足顾撼川双眉紧锁,垂眸不语,钱莱知道,自己根本无需开腔,一场风暴即将来袭。
终于..
“叭嚓”!
窗台上一盆花,被顾撼川一掌飞了出去,重重落在顾月脚边。
“行啦!”他咆哮着叫停了顾家母女的恶言相向,“这点丑事已经闹得市委家属院人尽皆知了,连市委办公厅也议论纷纷,难道,你们还想连部队里也拿顾家当谈资么?”
屋中瞬间安静,娘俩都换上哭腔。
“那现在怎么办?”
“我还是那句话,赔礼道歉,越真诚越好。迅速赔偿,有证人在场最好。
至于是谁在背后搞事,我可以让人去查。但是,”他抬起眸,眸中有火焰般撩过对面二人,“我不想听到任何人再污蔑钱莱,她是唯一真心关心我的人,比你们任何一个都真心。
如果让我知道有人伤害了她,我绝对不会轻易饶过。记住了么?!”
眼神能杀人般,顾月的眼泪噼里啪啦落下,吓得赶紧点头。
“彩礼和礼金,都是从我的存款里出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没有一个人可以从钱莱那里讨要。今后,也不允许再限制钱莱交朋友的自由,听到了吗?”
程芳平还要辩驳和斥责,被顾月一把拉住。
家里的事,还要依靠顾撼感川,她们不得不先忍下。
“以后,干休所也不要来了。有事,打电话通知小李就行。”
顾撼川的语气稍缓和了些。程芳平眼里也涌上泪花:“你这是打算跟家里人不再来往了?你要抛弃你的家人?”
“抛弃?不是你们先抛弃我的么!”
顾撼川受伤之际,顾家人只在最初手术前来探望过一次。
当知道了他可能再也无法站立起来后,他们决定放弃他。
只要能够保住顾家该有的特权和福利,她们宁愿重新培养一个替代他的人。
至于顾撼感川,就找个女人担起这个包袱,她们便能安枕无忧。
当顾撼感川得知了他们的想法后,便知道自己又一次被家人抛弃了。
打那天起,他彻底丧失了求生欲望。
要不是钱莱,他或许现在已经. ..……
想到这些伤心事,顾撼川也不在乎她们的说辞了,都是些狡辩罢了。
合上双眼,淡淡说了句:“走吧。”
顾家母女并没有讨到任何便宜,走的时候满口怨言。
可这之后,顾撼川几乎一整天没再说过一句话。
他不停要求加大训练强度和时长,好像只有这种无声的较量,才能使他心中万般的不甘得以宣泄。除了训练时间,他几乎都在对着窗外发呆。
钱莱看着窗前轮椅上那道身影,心疼不已。
“你的爸妈疼爱你么?”顾撼川突然冒出一句,钱莱慌张作答。
“我妈还行,我爸. ....他只疼爱我堂哥堂姐。”钱莱把她记忆中原主从小的经历与顾撼川娓娓道来。“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爱亲生骨肉的父母啊!”这一句,他说的毫无力气,仿佛逼着自己面对一个残忍事实。
“首长,顾家的事,你怎么打算?”
顾撼川将轮椅调了个方向,很认真地盯住钱莱双眸,问到:“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是啊!
好难选的一道家庭伦理大题。
“可我不是你,我真的选不出来。”钱莱表情沮丧,在这一点上,她真的帮不了他一点。
她从小长在团宠家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根本理解不了为什么多子女家庭里,父母会有偏心?不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么?
若要她选,她希望恶人有恶报,顾月和程芳平早该经受社会的鞭答了。
但是她很清楚,善良的顾撼川,不会这么选。
“那张报纸在哪?”
钱莱从抽屉里拿出报纸,递给顾撼川。
他盯着那头版看了好半天,喃喃道:“记者,刘世帆,让小李找人查查他”。
钱莱无意间扫过报纸背面,好巧不巧瞥见了头版角落处一则“寻人启事”上的照片。
是一个小发夹,发夹上还有一对兔耳朵。
嗯?
跟自己那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