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所以.…
“是,简大人。”
她这就是应下了,简无良愣了下,他就是习惯性不甘心都让她安排了,有心在她面前卖弄一二。
因为察觉到这人…其实并不排斥别人的反抗跟手段。甚至会欣赏。
结果,她答应了。
简无良又判断失误,心里复杂,又隐隐暗喜,“那好,说好了,言大人,我们……”
头盖骨忽然有点凉。
他这才意识到马蹄声靠近了。
转过头。
言似卿也能感觉到有人目光灼灼。
马上人,红衣小郎君。
她心里微涩,却没看过去,踱步走向魏听钟,说了两句,成全了职能上交接的体面。
谢眷书赶在泠王开口之前,出面安排她去别院。泠王看了谢眷书一眼,意味不明,“谢大小姐是要让言大人落单吗?”谢眷书微笑:“言大人刚刚都说了,公务要紧,若有差池,诸位贵人难免脱罪,我们谢家也难辞其咎,是吧。”
这也是个能说会道的。
泠王牙痒痒,暗骂谢家那几个老东西还说什么谢眷书端庄知礼,最宜人妻。呵!
“老四,别胡闹。”
憨厚的冽王摸摸肥厚的耳朵,叹气,“谢大小姐也不容易,就这样吧,言大人,此事辛苦了,父王素来严苛,处置不好,我们这些混账都得挨骂,只希望这些事不耽误明日的典礼。”
“否则.….”
众人顿时心有戚戚然。
魏听钟不参与这些王爷皇子们的是非,目光扫过言似卿跟蒋晦。两人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言行相连,点到辄止,线断突兀,毫不粘连。世子殿下也没再看她。
言似卿被安排到隔壁院子洗浴换衣,她并不热衷于随便盥洗就上那么大一个池子。
“这是温泉池?”
“是的,夫人,每个院落都很大,包厢分开,基本每个房间都配置了连着山上的温泉,不过若要最好的体验,还是得上山,那边分男池女池,十分安全,也宜享受。”
这里的温泉名声独步天下,连海外都知晓,言似卿自然也知道。“是很好。“她说。
女仆笑着问:“大人来过?”
言似卿:“是来过,小时候吧。”
她也是有出身的,不少人知道言阕走南闯北,奉旨游历巡视当地医署,本家又常年在长安,那位言夫人更是年少出名……夫妻俩带着孩子来过关中城实在不奇怪。
但言似卿没有进池子,用了浴桶,打理完毕后,拖着倦意,出来就看到药汤,也看到了果盘。
果盘里面什么果干都有,但橙色明丽的最为显眼,气味也最为强烈。她怔了下,下人已经不在了,只有小云在用药物试毒。对,她谁也不信,凡是入口的都会检查一遍。“无毒,可以用了。”
言似卿喝着药,看着那些果干片刻,问:“谢姑娘安排的?”“咦,应当是吧,我刚刚偷吃了两片,还挺好吃的,搞不好是跟帝王家的贡品一个层次的哦。”
小云跟言似卿熟悉起来,借着试毒贪嘴。
言似卿觉得好笑,但多看了那果干两眼,不太在意,却随口问。“受伤了吗?”
小云:“谁?”
言似卿不说话。
小云:“哦哦,殿下那啊…好像伤口开裂了。”“也没啥,习惯了。”
“我们习武的哪有不受伤的,您千万不要在意。”言似卿垂眸,放下药碗,良久不说话。
半夜,一切喧嚣得以平静。
只有雨声滴滴答答的。
言似卿侧卧着,被子掖在手臂下面,她这般清美长相的人,含笑时显温妩,静默时又显得倔强。
棱角时刻变换,但接触久了,又觉得她的个人特质跃然纸上,像墨汁一样在别人的人生白纸之上肆意渲染,怎么也洗不干净。这样的人…她自己的人生阅历中,到底肯留下谁的墨汁呢?人影靠近。
俯身,半跪在她榻前。
药味浅浅淡淡。
她睁开眼,对上了一双白日不敢对视的眼。安静中,她没有退避,只是静静看着他。
半响。
蒋晦才说:“不跳起来打我,或者开口骂我登徒子吗?姐姐。”言似卿到底是稳得住的,只平静道:“你放肆也不是一两次了,真闹出去,我不愿,你也不乐意。”
蒋晦:“我是不乐意。”
“我·想..…”
言似卿:“想什么?”
她问得直接明朗,反倒显得这种暖昧尤其不值得她上心。蒋晦….”
他就跪在榻前,眼巴巴看着睡衣着寝的她,如此距离,孤男寡女。再轻声细谈,也是背德又不堪,哪有白日那般光伟明朗的将军气概。但他们这样不可说也不是一两次了。
蒋晦:“我来,不是想趁着你让小云把药给我,就趁机来轻薄你,是因为在那些人眼皮底下,实在不好公开跟你接触,但我要去边疆了,我需要确定一些事,确定你的打算,确定你无碍,我才好放心去。”他也很直接。
他确实要去边疆。
哪怕她在这里,处境依旧凶险。
他也依旧得去。
言似卿嗯了声,弱弱的,带着喝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