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之情。片刻,他果断收起这份优柔。
不是没有一丝生机,只要攻入太极殿救出父皇。那便放手一搏!
“武卿、鱼卿,你们二人速去寻兵部鲁岐有,让他速遣城中守军前来支援。”
武明路与鱼苏功异口同声:“是。”
“毓文。”
“在。“晏启正应声。
“随孤前往太极宫救驾。”
“是!”
太极宫内,太医在剩余的参茶汤里验出了毒素。尚不清楚是何毒物,太医眼下只能暂且保住圣上性命,恐怕只有查出施毒人,拿到解药方可让圣上彻底度过生死攸关。
被催吐后的景仁帝羸弱地躺在御榻中,十几步远的屏风后跪了一地的宫人。其中一个将参汤端入内殿的宫人不断磕头喊冤,已磕得头破血流。“岂有此理!本王现在就杀了你们!"李佑煦失了耐性,上前一把掐其脖子,其他宫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求饶。
“陛下,王爷,奴才冤枉啊!”
“奴才不敢谋害陛下!”
那被掐得面如猪肝、快喘不过气的宫人艰难出声:“奴才…只奉命…将参茶,端给了…徐公公”
李佑煦森然的目光随即转向垂首立于榻前之人。“徐公公?”
徐士道闻声,膝盖一软跪于地上:“这碗参茶,的确是老奴伺候陛下饮下……老奴罪无可恕!”
此言一出,榻间奄奄一息的景仁帝瞳仁骤然睁大,挣扎着翻身趴在床沿,盯牢跪在他眼前的奴才。
“你……是你……下的毒?”
“老奴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徐士道……”景仁帝难以置信。
“你在朕身边呆了十六年,十六年呐!朕自登基以来,你就在朕身边…为什么,为什么?景仁帝厉声质问:“朕哪里亏待了你?”徐公公面上痛不欲生。
“老奴有愧,对不起陛下,有负皇恩,老奴也不想…“他似意识到说漏了嘴,慌忙止了话,景仁帝大怒。
“说!谁指使你这般歹毒?你说出来,朕留你全尸!”徐士道却是匍匐在地,一声不吭。
“徐公公,"李佑煦从旁施压:“交出解药,供出主使人,本王可不追究你族人。”
弦外之音,还要杀他九族。
徐士道颤抖着的身躯缓缓抬起,泪流满面。“解药就在奴才的枕头底下,还请王爷明鉴,下毒确系奴才一人所为,并无他人主使。”
“徐士道!"李佑煦厉声一喝,“若无他人主使,你怎可能胆大包天到毒害父皇?你故意挑在本王与父皇私谈时下毒,是想栽赃嫁祸于本王,莫不是太子叫你这么做?″
“不不不!"徐士道急切地连声否认,“与太子殿下无关。”“哼,你如此着急撇清,反倒欲盖弥彰。”徐士道哑然,景仁帝瞧在眼里,愈发怒不可遏,带着颤音暴喝一声:“说“奴才曾受皇后娘娘恩典…
徐士道跪直的身形晃了一晃,面上是迫不得已的悲恸。“自陛下封四王爷为广平侯,娘娘忧心太子殿下的储位受到威胁,奴才便想替娘娘分忧,一时糊涂……奴才悔不当初,甘愿以死谢罪!还请陛下勿要迁怒娘娘与太子殿下。”
都这个时候了,徐士道一个老太监句句还在维护太子,教景仁帝如何相信太子无辜?
何况太子不久前才参奏辽王谋逆,如此看来,不就是想铲除对他有威胁之人?
他怕弟弟的功绩能力盖过他,怕他这个父皇有朝一日废了他另立储君,于是勾结太子一党,索性连他这个父皇一并铲除!好歹毒的儿子啊!
乌云蔽日,滂沱大雨倾泻而下。
太极宫外,太子亲卫与皇城禁军持刀对峙,剑拔弩张。雨水漫过每个人的头盔、鳞甲。雨幕中,禁军统领舒毅高声呵斥:“尔等这是要造反?”晏启正立于亲卫之首,亦扯开嗓门朗朗出声:“陛下被辽王毒害,受其挟持,我等奉太子之命前来救驾!舒统领莫要被奸人利用,陷陛下于危难!”“屁话!"舒毅当即反驳,“吾等乃受陛下亲口口谕,镇守太极宫,任何人等不得擅闯!”
“舒将军,"由宫人从旁撑伞的李承泰现身至前,“你连孤的话也不信?”舒毅瞧见太子,身形一顿之后抱拳告罪:“请殿下恕罪!舒毅只听从陛下号令。”
“愚忠!"李承泰指他骂道,“身为皇城禁军,尔等的职责是保卫圣上,而非助纣为虐!若延误了救驾时机,尔等皆是胡周的万世罪人!”太子殿下义愤填膺之辞,终是动摇了舒毅。今日圣上口谕乃徐公公亲授,他是相信徐公公的。可太子之色不像有假,何况太子素来孝廉,怎能造圣上的反?
“殿下,请容舒毅去与陛下确认。”
“你一一”
“请殿下放心!舒毅眼睛不瞎,会盯着四王爷的一言一行。”大雨冲刷眼前,无数双眼睛落在禁军统领身上,看他将佩刀插回刀鞘,于雨中转身迈上台阶。然而竞在这时,不知何处飞出一只黑羽冷箭,破空穿过雨幕,恰恰射中舒毅左背。
“舒统领!”
随着禁卫军的惊呼,舒毅转过身,朝着太子的方向怒目圆睁:“尔等一一”便是这一刹那,另一只黑羽箭接着飞来,正中其咽喉。舒毅眼珠暴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