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盘算如何救人。
也不知究竞什么人这样大胆,居然敢在行宫里、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行强逼之事。念头一起,她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若借酒闹事也罢,若当真是个贼服包天的,事情怕不那么好办。
假山越近,戚淑婉和竹苓的脚步越轻,而假山里的动静越清晰。她们听见里面传出一声怒喝:“你早便是小爷的人!”这声音一点儿不陌生。
戚淑婉紧拧了眉,随即听见假山里传出另一道凄厉却也不陌生的声音:“疯子!你这个疯子!”
竞然是燕王世子萧鹤和虞似锦。
上一回萧芸将虞似锦救下,面上并未捅破那层窗户纸。今日一一
戚淑婉停下脚步,偏头去看竹苓,冲她点了下头,跟着住步的竹苓当即会意,大喝一声:“什么人在那边?!再不出来,我即刻喊侍卫过来了!”假山里捂住虞似锦嘴巴的萧鹤眼底闪过戾色。可他不能暴露身份,若当真叫外头的人喊来巡逻的侍卫,事情便难办了。萧鹤沉下脸。
锦儿已被皇伯母赐婚给贺长廷,一旦暴露,他难解释今日状况,也少不得挑起阵不必要的风波。
“等着,小爷绝不会放过你!”
充满威逼的话语落在虞似锦耳中,萧鹤不得不松开手,随即从假山的另一个出口闪身而去。
虞似锦紧攥衣襟,背抵假山,脸庞无声滑落两行清泪。她大口喘气,知自己今夜逃过一劫。
假山外犹有声音传进来:“什么人!站住!”未几时,有人靠近,先探进来盏宫灯,烛光将幽深狭窄的假山照亮。虞似锦微眯起泪水朦胧的双眼。
她别开脸,不愿直面被撞破自己这般不堪一幕的现实。却更未想会听见道温柔的声音,会被握住双手:“虞小娘子,没事了。“她怔怔转过脸,看向走进假山的宁王妃,眼泪无知无觉又一次爬满面庞。虞似锦呆呆怔怔,仿佛是被吓傻了。
戚淑婉借着宫灯的光亮,帮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裳与微乱的鬓发。“虞小娘子,我送你回去罢?”
“若被问起只说你我散步时遇见,相谈甚欢,不小心耽搁了时辰。”戚淑婉温声对虞似锦说道。
此事倘若闹起来,怕伤不到燕王世子什么,却要将虞小娘子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一个被皇后娘娘赐婚的女子却与燕王世子有染,几人愿信是燕王世子强逼?再以梁夫人那时在忠勇侯府表现出的不待见,只怕她的日子要更加难过。“王妃……
感受到戚淑婉的那份善意,虞似锦双唇颤抖。戚淑婉用力握了下她的手:“没事的。”
便牵着虞似锦从假山里出来,再依自己前一刻所言,送她回去。本要等萧裕,未想撞破萧鹤强逼虞似锦,戚淑婉深刻体会到那时萧芸救下虞似锦又选择放弃贺长廷的心情。实在是对于虞小娘子而言,无路可走。总该给她一条生路的。
既被强逼,焉能称得上是被强逼之人的过错?戚淑婉沉沉的一颗心回到所住宫殿。
萧裕正行至廊下,瞧见她,几步走上前道:“见王妃不在,正要去寻,怎得散步这样久?”
戚淑婉抬眼。
一记眼神,萧裕觉察出有事,便未多问,只先行同她入得殿内。“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借着殿内明亮烛火,萧裕看清楚戚淑婉的神色。戚淑婉自不瞒他。
“王爷,我方才撞见世子强逼虞小娘子……便将今天夜里这一桩事情的经过同萧裕细细说得一遍。“若非碰巧叫风灭了烛火,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戚淑婉皱眉,多少想不明白,“此处虽是行宫,但皇兄和王爷在,世子为何如此不收敛?”萧裕沉思半响,挑了下眉。
“大抵,若不是此番秋狩出行,他根本连虞小娘子的面也见不到。”戚淑婉不解:“虞小娘子如今可以自在行走,单纯论见上一面,哪怕远远瞧着,总是见得到。”
萧裕扯了下嘴角:“王妃说得极是,可见不能够自在行走的另有其人。”想起之前萧鹤称病许久未露面。
戚淑婉一愣又惊得瞪大眼睛:“王爷的意思是……?”萧裕看她,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