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毫懈怠。
起初独自坐在马背上,由于不甚适应,戚淑婉有些紧张和害怕。好在萧裕教得耐心,也不会因为她做得不够好斥责于她,反而不时给她肯定和鼓励,她逐渐放松下来,学得半个时辰后,便能自己骑着马在溪边慢慢溜达上一圈了。最开始那些不安与害怕在驾驭住身下的马匹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后来,她试着驱马小跑,一点点适应这种感觉,又放开胆子,驱使身下的大马疾驰起来自己握着缰绳纵马疾驰的感觉比之与萧裕共乘一骑的感觉全然不同。那种自由自在是与萧裕共乘一骑时所没有的。她喜欢这种感觉。
于是在溪边的草地上驱马来回奔驰许久,戚淑婉方恋恋不舍勒停身下大马,从马背上下来休息。
“王妃学得很快也学得很好。"萧裕拧开水囊递过去。戚淑婉抬眼,见他神色认真说出肯定她的话,一时有些恍惚,心底有些高兴,又有些酸涩。
今日可谓是她得到最多肯定的日子。
而所有肯定的话,都来自于她面前这个人,他对她毫不吝惜夸奖和肯定。接过水囊,戚淑婉垂下眼,一时觉得眼也酸。萧裕看她脸上转瞬之间没了笑意,难得堪不破她心思:“怎么了?”“妾身无事。"戚淑婉抬头冲萧裕一笑,握紧手中的水囊,偏头喝得几口水,将水囊递回给萧裕,“王爷,我不休息了,教我射箭吧。”萧裕也不追问,颔首:“好。”
便顺从戚淑婉的意思,认真教起她射箭。
萧裕和戚淑婉迟迟未至,长宁县主傅莹脑海中反复琢磨周蕊君同她说过的话,再无心狩猎。不远处灌木丛中蹿出一只野狐,她却全无心动,径自调转马头,说得句:“我去瞧瞧裕表哥。"径自往回走。“长宁,三皇兄和三皇嫂没事的!”
周蕊君冲着傅莹的背影喊道,换来的是傅莹的头也不回与渐行渐远。“这丫头。"见萧芸朝她看过来,周蕊君无奈道,“三皇兄比我们都熟悉这个地方,哪里能走丢了?偏长宁不放心,非要回去瞧一瞧。”“但三皇兄和三皇嫂也该来寻我们了才是。”萧芸对周蕊君的话不置可否,她眉心轻拧,又看得一眼傅莹远去的背影。她不担心她的三皇兄和三皇嫂会在这皇家猎场里迷路。但对长宁县主,终有一二分不放心。
在行宫的正殿外时,长宁县主的态度很不友善,萧芸知傅莹的性子,只怕傅莹瞧见三皇兄和三皇嫂甜蜜恩爱的场景,一个生恼,不知做出什么事。“我也去瞧瞧。”
看一眼远处正专心致志狩猎的贺长廷,萧芸如傅莹那般,对周蕊君丢下一句话便策马而去。
傅莹本便十分擅长骑射,又比萧芸先走一步,兼之她急切想要回去寻人,抄了条近道,萧芸到底没有追上她。一时间没有心思在意其他人的傅莹同样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不久萧芸追着她来了。
这会儿,她依然在想着燕王世子妃同她说过的那些话。她也不相信那些话是空穴来风。
定是……
定是当真发生过的,才会有这样的传闻!
“我听闻是三皇兄于三皇嫂有救命之恩,故而…”“倒不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只听着三皇嫂像在永安侯府落的水,叫三皇兄偶然救下了。”
周蕊君几句话似犹在耳边。
傅莹咬咬牙,压着眉眼,挥动手中马鞭驱使身下雪白大马跑得更快。怎么会那样巧?这难道不是故意算计吗?
指不定以性命相要挟,才迫使裕表哥不得不迎娶她的!没想到,裕表哥竞然糊涂至此。
早知道这么点儿手段便能骗得他点头,她、她何必苦苦相等,日夜盼着他有一日明白她的心心意?
傅莹一颗心如浸油锅、如临火海,几多难受几多煎熬。然而她一路寻回行宫,根本不见萧裕和戚淑婉的身影,抓了个人来问也万事不知,她无法,只得继续回去林中,耐下性子搜寻。
如此又过得许久。
她终于遥遥望见马背上那道熟悉的身影。
傅莹却没有立刻上前。
勒停马匹,她暂且停在远处,眼也不眨看萧裕翻身下马又伸手去扶马背上的戚淑婉下来,说不出的体贴细心。继而看着他从取过弓箭,手把手教戚淑婉拉弓、搭箭、瞄准猎物…说不出的亲昵与恩爱。越看傅莹越难以抑制心底的愤慨。
如此荒唐的一桩亲事,如何像能这样假装两情相悦、甜甜蜜蜜?不要脸。
傅莹暗暗骂道,深呼吸过几回,也翻身下马,慢慢朝萧裕和戚淑婉走去。在溪边学过骑马、射箭后,萧裕称既已经在猎场,不如直接寻得猎物试上一试,便带她回来了。且念着她初学,特地找了这片野山鸡和野兔子多些的林子戚淑婉有些印象,这里几乎是在猎场的外围。不过,她晓得自己的水平定然连猎只野山鸡也不容易,对萧裕未将她带去其他人面前深表认同。
“手臂再抬高点儿。”
“别太紧张,放松一点儿,注意瞄准目标。”在树后发现只野山鸡,戚淑婉拉弓搭箭,一面听从萧裕的指导一面瞄准猎物,之后自己在心里拿捏着时机,将那支利箭射出去。眼瞧着那支箭射歪了,排在树干上,又因她臂力不足,未能扎进树干,直直坠落在地,戚淑婉额头控制不住冒出两滴冷汗。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