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就是你这主子的管教无方!就该你这主子承担!”
“奴婢没有啊!四小姐,奴婢真的……”春喜急得快哭出来,抱着琴的手抖得厉害,想分辩几句。“闭嘴!贱婢!”邓幽幽厉声打断她,眼神转到贺锦澜身上,那恶毒的念头彻底占了上风,脸上浮现出一种狞笑,“贺锦澜,既然你教不好奴才,那我就替你教!来人一!”
她猛地提高了音量,“给我把她押回国公府!好好教导教导!”
话音落下,琴行旁边一条极其狭窄幽暗的小巷弄里,两道人影鬼魅般一步踏出。
他们穿着普通的灰色劲装,但身形精悍挺拔,眼神空洞。没有丝毫废话,动作迅捷如豹。
一个欺身直逼贺锦澜面门,试图锁她手臂,另一个则绕到主仆侧后方,阻断退路。
这是奉国公府蓄养的心腹暗卫!是真正的爪牙!
春喜何时见过这等阵仗?见那灰影直扑贺锦澜,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叫起来:“你们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敢动用私刑?!”
她本能地想护住自家小姐。
“私刑?呵,对付刁奴和纵奴行凶的主子,算哪门子私刑?这叫替天行道!”邓幽幽根本不理会春喜的质问,那双眼睛只恶毒地盯着被暗卫围住的贺锦澜,如同在看掉进蛛网的猎物。
“掌嘴!先给我狠狠掌那贱婢二十下!让她知道知道,尊卑贵贱!”
“是!”靠近春喜的那名暗卫立刻听令,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冷风,毫不犹豫就朝着春喜那张吓得惨白的小脸狠狠扇去,速度快如闪电!
“你敢!”
一声怒喝!
与此同时,一片灼目的银光乍然暴起。
贺锦澜一直按在袖口的左手猛地向外一抖,一道细长乌亮的鞭影,带着尖利的破空声,直抽向那抓向春喜脸颊的暗卫手臂!
鞭势凌厉。
她深知自己半路出家的身手远不及这些豪门死士,这一鞭已是使出了全部力气!
不求伤人,但求逼退!
啪!
长鞭结结实实抽在了那暗卫抬起格挡的前臂上,布料瞬间撕裂!
然而,那暗卫身形仅仅微微一晃,脸上肌肉纹丝未动。格挡的手臂纹丝不动,那双空洞的眼中,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泛起。
糟了!贺锦澜心头警铃大作!
她知道自己力道远不够!更要命的是,就在她出鞭全神贯注对付一人时
“哼!”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轻哼。
另一个暗卫如同鬼影贴地滑行,瞬间逼近贺锦澜身侧。
一只戴着铁指虎的大手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一把攥住了她因用力抽打而僵在半空的鞭梢。手腕猛地一抖,一股恐怖力道,顺着鞭身狂猛无比地直贯贺锦澜手臂。
“呃!”
贺锦澜只觉得持鞭的整条右臂像是被巨石狠狠砸中,腕骨剧痛欲裂,虎口瞬间崩开,钻心刺骨的麻痛让她根本无法立足!
娇躯被带得一个跟跄,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被巨力扯得向斜前方猛扑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一
咻!
一声极其轻微的锐响,随着一道微不可见的乌光,从街对面那三层茶楼雕栏玉砌的雅间窗口,瞬闪而出!
无声无息,快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其轨迹!
噗嗤!
一声闷响。
那正要挥掌扇向春喜面颊的暗卫,整个人保持着一手前探抓贺锦澜鞭梢的动作,另一手高举的姿势,陡然僵在原地!
轰然倒地!
魁梧的身躯砸在地上的积雪里,溅起一片雪沫。
脖颈侧面一个细小的血洞,正汩汩涌出暗红色的液体,迅速染红了身下的雪地。
至死,那双空洞的眼都没能闭上。
变故,只在弹指一瞬。
邓幽幽脸上残忍的笑容尚未完全凝固,就眼睁睁看着自家一名凶悍的暗卫如同被戳破的皮囊般无声倒地,瞬间化作尸体。
她脸上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惊恐的尖叫几乎要冲破喉咙。
是谁?谁敢?
贺锦澜在身体失去平衡的刹那,瞥见那倒地的暗卫和喉头的血洞,心中却是瞬间雪亮。
那冷酷到没有一丝烟火气的杀戮手法一一是祁墨尘!
只有端王府的那位!
“是端王!”制住她鞭子的那名暗卫显然也认出了,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抖。
“祁墨尘?”邓幽幽终于也反应了过来,那张因恐惧而变形的脸,下意识地转向茶楼雅间,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
端王!怎么会是他?
强烈的恐惧瞬间吞噬了她!端王祁墨尘!
他那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早已深入人心!!
没人敢正面触其锋芒!
可……恨意!
被扫了面子的恨意,对贺锦澜的怨毒!这些情绪交织啃噬着邓幽幽的心肺,让她在极度的恐惧中生出了一股疯狂的不甘。
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只要把贺锦澜这贱人先抓回府里,关起来!
量他端王还能硬闯奉国公府要人不成?
这个念头,如同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