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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冲撞(2 / 3)

翼翼地开口,“今儿外头可热闹了,灯市都开了。您是不是闷得慌?要不,奴婢把您的琴搬出来?您都好久没抚琴了。”她记得清楚,小姐在惠州养病那些年,还有刚回京那段日子,心情郁结时,总爱对着那张琴。琴声一起,小姐眉宇间的愁云似乎就能散开些。

“琴?”贺锦澜像是被这个字从飘渺的思绪里拽了回来,目光落在春喜脸上,微微一怔。

随即,一丝恍然掠过眼底。是了,琴。

那张陪她从南到北的旧琴。

回京路上马车颠簸得厉害,好像有两根弦就松了,调不准音。她当时想着到了府里就找人修,可重生归来,一桩接一桩的琐事,明枪暗箭,竟把这茬忘得干干净净。

“嗯,是该拾掇拾掇了。”贺锦澜放下书卷,坐直了身子,脸上那点淡漠褪去,添了几分活气,“弦松了,弹着也不趁手。正好今儿过节,街上铺子都开着,咱们出去一趟,找个手艺好的琴行把弦紧一紧。”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在榻沿上轻轻敲了敲,“若是有合适的,再挑一张好的也成。”

那张旧琴,音色终究是普通了些。前世今生,她似乎都欠自己一张真正的好琴。

春喜一听小姐要出门,立刻眉开眼笑:“好嘞!奴婢这就去准备!”

她手脚麻利地替贺锦澜换了身出门的鹅黄色织锦袄裙,又拿了件厚实的银狐斗篷。贺锦澜自己则走到妆台前,对着菱花镜理了理鬓角。

镜中人眉目如画,只是眼底深处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她动作自然地拢了拢宽大的衣袖,指尖在袖口内侧轻轻一按,确认了那圈缠绕在臂上的乌金软鞭安然无恙。重生一回,这点防备,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主仆二人乘着侯府寻常的青帷小油车,不多时便到了西市最热闹的地段。

果然,琴行所在的这条街,比别处更显拥挤喧哗。

各家铺子门口都挂满了应景的花灯,映得招牌幌子都格外醒目。她们要去的那家“松风斋”,更是人头攒动,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嗡嗡的议论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

“怎么回事?今儿怎么这么多人?”春喜抱着用锦缎仔细包裹好的旧琴,踮着脚往前张望,有些发愁。贺锦澜也微微蹙眉。

她并不喜这般拥挤嘈杂。正待吩咐车夫另寻一家僻静些的铺子,就听前面人群里爆出一阵更大的喧哗,夹杂着几声惊叹:

“广陵王府流出来的!真正的百年梧桐木!”

“我的天!这琴轸,这徽位,绝品啊!”

“掌柜的!开个价!多少银子我都愿意买……”

广陵王府?梧桐木古琴?

贺锦澜心中了然。

难怪。广陵王是先帝幼弟,酷爱音律,收藏名琴无数。如今王府败落,珍藏流落民间,自然引得这些附庸风雅或真心爱琴之人趋之若鹜。

她对那等沾着权贵兴衰,价格虚高的物件并无兴趣,更不想挤进这堆看热闹的人群里。

“春喜,人太多,我们改日再来。”贺锦澜当机立断,转身欲走。

“哎,小姐等等!”春喜抱着琴,也跟着转身。

就在这时,她身后一个挤着往前凑想看热闹看得更真切些的胖妇人,被人群一推操,脚下不稳,猛地向后跟跄了一大步!

那妇人膀大腰圆,后退的力道又猛又急,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春喜的后背上。

“啊!”春喜猝不及防,被撞得整个人向前一扑!

怀里还死死抱着那裹着锦缎的琴!

她生怕把琴摔了,硬生生收着身子,用尽全身力气稳住下盘,整个人像个不倒翁似的剧烈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住没摔倒。

可就在这重心不稳踉跄后退的当口一

“哎哟一!”

一声尖锐的娇呼,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陡然在春喜身后炸响。

春喜只觉得脚后跟似乎踩到了什么软中带硬的东西,心头猛地一咯噔!

她慌忙稳住身形,抱着琴惊惶地回头看去。

只见她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衣着极其华贵的少女。少女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外罩着件火狐裘的斗篷,衬得一张小脸雪白精致。

只是此刻,那张俏脸上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正死死盯着自己刚刚被踩到的左脚!

鞋面上,清晰地印着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瞎了你的狗眼!”少女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春喜脸上,声音又尖又利,“走路不长眼睛吗?敢踩本小姐?!”

春喜吓得脸都白了,抱着琴的手直哆嗦,慌忙躬身赔罪:“对、对不起!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后面有人撞了奴婢……”

“撞你?”少女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居高临下的审视。

她目光如刀,在春喜身上那身侯府丫鬟的制式衣裙上刮过,随即又像发现了什么,猛地抬眸,越过春喜的肩头,精准地锁定了站在几步开外,正冷眼看过来的贺锦澜!

四目相对。

少女眼中的阴冷瞬间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取代一一惊讶、不屑、厌恶。

唇角缓缓勾起,那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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