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紧绷。
“胆子越发大了。太后再三召见,你倒也应得勤快,一次两次的,全不知‘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侯府自有侯府的规矩体面,你这般上赶着往宫里头钻,落在旁人眼里成何体统?知道的说你是感念太后恩典,不知道的,怕不是揣测我们永定侯府削尖了脑袋要攀龙附凤?”
一连串的责问,劈头盖脸,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没有女儿归家的嘘寒问暖,更没有一丝得觐天颜的与有荣焉,只有冰冷尖锐的审视与毫不掩饰的猜忌。
贺锦澜停步在堂下,微微福了一礼,姿态恭敬得体得无可挑剔。
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无风无波的湖面:“母亲教训的是。只是太后她老人家和蔼,并未觉烦扰。皇后娘娘今日也特意同女儿说,往后得多去陪太后说说话,解解闷才好。”
皇后娘娘。
这四个字像烧红的针,猛地刺了裴氏一下。
她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微微一抖,眼底翻腾起的不再仅仅是责备,而是更深的东西——一股混合着不甘与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冲破那层贵妇人的温婉外壳。
凭什么?她那个一向不得她欢心的女儿,凭什么入了太后的眼,如今竟还得了皇后的青眼?
贺锦澜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裴氏眼中那稍纵即逝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