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之喝了一口,皱眉:“这汤,味道不怎么好。”
碗里散发着浓郁的姜味,程越苏瞟了一眼就收回,“醒酒汤都差不多的,淮之哥哥。”
苏淮之没有被安抚到,他开口:“林特助,忱桉在哪?让她过来。”
程越苏:???
奸人害我!
绕这么大一圈就为了忱桉?
程越苏倏然暗淡下眸光,有些失落的收回手。
“淮之哥哥,我在这是不是让你碍眼了?忱桉是谁?你的女朋友吗?那我不打扰你了,我明天就回京海。”她说着,眼角沁出晶莹的泪,看着柔弱可怜。
yue~
今天让苏淮之打扰到二哥,她就不姓程!
呜呜呜让她妈从翡翠手镯还是女儿里选吧。
自小疼惜着长大的姑娘,向来明艳,突然在他面前露出弱小姿态,苏淮之忍不住内心激荡。
难道越苏对他?
这么一想,对忱桉的急切抛却脑后。
苏淮之一口喝完醒酒汤,拉起程越苏,往怀里搂,手指微微颤抖抚摸上程越苏的脸颊,眸色温柔:“越苏,没有女朋友,我已经分手了。”
忱桉不识好歹,而他就快得偿所愿。
程越苏脸色有些发白,扯了扯唇角,小手抵在苏淮之的胸前,听见苏淮之的话,眼神一亮:“真的?”
苏淮之轻笑一声,刮了刮女人的鼻尖:“当然,我最喜欢越苏了。”
林特助关上门,蹑手蹑脚的下楼。
呼.....幸好被程小姐劝住,他现在还不知道忱桉小姐在哪呢,上哪儿带?
苏总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被几个人惦记的忱桉,在云杉雾馆顶级楼王的主卧沉睡着。
苏淮之并不知道,忱桉距他不过山腰和山顶的距离。
床上鼓起一团,忱桉脸颊埋在被子下,呼吸被弹回脸颊,晕出健康的薄红。
黑暗的房间,只有窗外漫延的智能灯洒入一点光辉,沉浸黏腻的眼神终于能肆无忌惮落在女孩脸上,如同尺子寸寸仗摹,仔仔细细不放过一丁点的肌肤。
女孩藏匿在眉毛下的细小黑痣,闭上眼睛卷翘睫毛的弧度,嘴唇嘟起有几条唇纹,脸颊乖顺的绒毛。
就连白日耳畔调皮的碎发,谢流韫都知道,长了几许。
可是这么近,这么近,就在眼前,不会消失,不会跟别人走,在他目矩范围里,他鼓噪不安的心,却倏然平静。
清浅平稳的呼吸,热气打在被褥上的回弹,男人伸手触碰到温软的嘴唇,那热气便喷洒在他手腕上,心脏便也重新震耳欲聋。
谢流韫感觉冰冷的指腹在呼吸不断的喷洒中逐渐感受到热意。
他俯下身,眼镜被他摘到一旁,清冷薄凉的眼尾染上潮意,他跪在床前,手指贪恋的放在忱桉唇瓣上,嗓音轻微,在房间里低不可闻。
“忱桉宝,你不乖。”
他像是知道这个词能刺激到忱桉一样,可是舍不得刺激,所以用这种近乎于嘶声去喑哑。
他只是晚了一点点,忱桉就惩罚了他五年。
不过......
谢流韫附身,微凉的脸轻轻贴过去,额头相贴,像是郑重盖了什么印记一样。
“不乖也没事,不乖我也会爱你。”
黑暗将这声沉重告白带走,忱桉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陷入许久不曾困顿的梦中,少女穿着蓝白相接的条纹服,身形瘦弱,细长的双腿在空中晃荡,裸露出的肌肤青筋蜿蜒,她太瘦了。
轻风卷起地上的积叶,有幸运的被带出高高的围墙,冬天就那么措不及防的到来。
推着医疗推车的护士进来,习以为常的径直去床位上挂药水瓶,女孩撑着下巴又晃荡了两下腿,手臂撑在窗框,把自己挪进去。
这才发现,她坐在五楼的窗户上!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
但护士冷漠的忽视。
“今天就两瓶,就快结束了。”女孩抬起手,触目惊心的手背青紫漫延,她却眼也不眨盯着窗外。
护士说结束,不是她快好了。
她快死了。
窗外一抹绿色闯入,它晃着生机勃勃的枝桠,仿佛在引起女孩的注意,但她知道,只是风太大了。
“姐姐,帮我关一下窗。”
天光大亮,晨雾散去,唯有鸟鸣在深山回荡。
忱桉睁开眼,下意识的揉了揉倦意的眼皮,脑袋还残留酒精的侵蚀,她疼的皱眉。
原来酒并不好喝。
她抱着试试的想法,刚尝出味道,就被一股冲上天灵盖的刺激,给刺激晕了。
忱桉:.......
以后酒要放入猎杀名单!
忱桉掀开被子下床,顿住。
木然上床,闭上眼睛。
睁开。
再闭上。
最后不得不接受事实,她被拐了?!
不不不,她躲在被子里悄悄动了动腿。
发现没问题,深深呼出一口气。
那这是哪儿?
忱桉重新下床,套在脚上的毛茸茸拖鞋又那么尺寸刚好,真可怕。
地上都铺了一层毯子,哪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