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沅的瞳孔微微扩大。
她看见宋霆野眼底的血丝,看见他下颌紧绷的线条,更看见他军装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抓痕一一那是她昨晚失控时留下的。
“你………”她的声音哑得厉害,慌忙别过脸去,“怎么突然……”
“今天早上去政治处备案,听见后勤处几个女兵在嚼舌根。”他冷笑一声,“说宋团长娶了个狐狸精,大半夜闹得全家属院睡不着觉。”
孟沅的脸刷地白了。
“我让她们去跑五公里了。”
宋霆野突然单膝跪在沙发前,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仰视她。
阳光从他背后漫过来,给硬朗的轮廓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但该道歉的是我。”
他粗糙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腕上的淤青,“我不该把火撒你身上。”
“我煮了鸡蛋。”她鬼使神差地说,“你要不要敷一下?”
话一出口孟沅就后悔了,这算什么?
昨晚的暴风骤雨和今天听到的闲言碎语,难道是一个鸡蛋能化解的?
宋霆野却低低笑了。
他整个人松懈下来,额头抵住她膝盖,呢喃混着温热的呼吸渗进布料:“我媳妇真好。”
这句话让孟沅心脏狠狠一颤,昨夜他也是这样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反复说“我媳妇”,可那时每个字都像烙铁。
宋霆野突然起身,从卧室拿出条毛毯裹住她:“今天政治部要来人查内务,你躺着别动。”他转身时,孟沅看见他后颈还有道未消的牙印。
阳光慢慢爬满整个客厅,孟沅望着厨房里那个高大的背影。
宋霆野正笨手笨脚地剥鸡蛋,滚烫的蛋白烫得他直甩手。
她突然想起领证时他说过的话:“军婚报告交上去就是一辈子。”
当时她觉得是威胁,现在却尝出一丝别的意味。
鸡蛋终于剥好了,宋霆野转身时,孟沅已经站在他面前。
她踮起脚,把冰凉的鸡蛋按在他额头的伤口上,耳尖红了红,声音很轻:“下次……轻点。”宋霆野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鸡蛋啪嗒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