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县,洞溪村。
无数车马如流水般驶入此寻常村落。
二十余许家护卫着制式黑红服饰,正疏导车马以防壅塞。
“清平县王家家主携夫人公子到!”
“清平县贺家家主携公子千金到!”
“清平县曹家大公子到!”
........
“严家家主携妻儿到!”
“沈家大公子到!”
........
“清平县县令邬大人携妻到!”
“清平县县丞杨大人携妻儿到!”
“清平县县尉方大人到!”
.......
喊声中冠清平县之名者,非世家大族即官场中人,余者皆为富商大贾或县中颇具声望之士。
陈二苟一家和陈大明一家也是受邀而来。
见往来富商大贾、世家显贵,陈大明心中感慨不已,喃喃道:“二苟,还是咱爹具慧眼,若非他老人家自幼照拂许川,恐我陈家今日根本难跻身于此地。”
“大哥,那是你,我跟川哥何等交情,不邀请你正常,但肯定不会漏掉我。”
陈二苟沾沾自得。
许妍环伺周遭,心中妒火暗燃。
“皆是许氏族人,同出一宗,何由许川一脉如此显赫,然我们这一脉却日渐式微。”
陈大明身侧妇人倏忽间轻牵其衣袂,低语道:“夫君,你说许家是否会嗔怪我等数年前向其索要青玉梨栽培心得?”
她是陈大明夫人,吕氏。
“应无大碍,否则也不会邀请我等了。”
“况且我等亦未得半分实惠,青玉梨种数载,未曾挂果,反几欲拖垮家业。”
言罢,两人不默然。
几人走着。
忽然一名护卫拦住了去路,“几位,此路今日已被我许家封锁,有请帖者才可通行。”
陈二苟乐呵呵上前,从怀中掏出请帖,然后转身对陈大明道:“大哥,也把你家的请帖拿出来,人家要过目。”
许家护卫看了眼,点点头,然后还给了他们,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帖无误,几位这边直走,人流汇聚之处便是我许家所在。”
“这条路我熟。”
渐近许家大宅,人渐如潮,终至宅门之前。
但见一片空阔之地,地面整饬,尽以青石板铺就。
“二侄子。”
陈二苟忽然看到许明渊正在和一些豪商闲聊,当即挥手喊道。
这一喊,便有不少人看了过去。
“看情形是在喊许二公子,难不成也是许家一脉。”
有人心中猜疑,心想是不是要去打个招呼,问候下。
许明渊如今也接近二流武者,耳聪目明,自然听到这熟悉的喊声。
回头一看,当即笑着走了过去。
“二苟叔,大明伯父,大牛,芳芳,你们来了。”
“我川哥呢。”
许明渊苦笑道:“二苟叔,今日来人太多,且是我许家立族重要之日,场合庄严肃穆,你还是正视点,言语不要太过轻佻随意。”
“我晓得了,许二公子,那敢问许家主在何处?”
“父亲正在内屋与几位世家家主还有邬县令、杨县丞和方县尉他们交谈,立族大典是午时开始,如果您有相熟的,可以先与他们闲聊交谈,也可以去宅中见见陈爷爷。”
“这次大典,由他老人家主持。”
“我爹?!”
陈大明和陈二苟都是惊呼出声,相互对视一眼,觉得不可思议。
“那先去见见我爹吧。”
两人都是如此说道。
毕竟,在场还真没几个他们熟悉的人。
..........
午时。
许家大门之外。
祭告天地的香案都已经摆放整齐,香案上是牛猪羊三牲,长明烛,以及其它一些糕点。
后面放着七个蒲团。
分两排。
最前方两个,后面并排五个。
许川一家以及县令、县丞、县尉还有部分世家家主从大门内走出。
陈伯立于香案旁。
灰白须发,满面风霜雕琢,已是花甲之年。
他在洞溪村人中算是高寿了。
又是许家最亲近的长辈,故而许川这次请他出来主持。
“许氏子孙,请上前。”
“燃香!”
有七位家丁上前给许川等人手中的长香点燃,然后退去。
陈伯扫了眼,神色肃穆庄重,照着手中的绢布念道:“兹有许氏,祭告天地:岁次乙巳,律中蕤宾。乾清坤宁,二仪垂象......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含弘光大,育我烝民........神其降祉,惠我无疆。谨率旧章,伏惟尚飨。”
念完后,他将绢布扔入一只青铜鼎中焚烧。
“跪!”
“一拜!二拜!三拜”
“再跪!”
三跪九拜之后,许川率众人插香。
然后便是来到许氏宗祠前。
开宗祠之前,同样需要念祷告文,告慰先祖,以彰其业。
“兹有许氏,立族建祠,以彰祖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