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媳妇眼睛猛地瞪大,手里的茄子啪嗒掉在地上。
“啥?两块四?一块二?”她声音都变了调。
“千真万确,”王凤美拍着大腿,赌咒发誓,“我亲耳听见的,晚柠亲口说的,她就是把咱们当牛马使唤,拿咱们的血汗钱往她自己兜里揣呢。”
李大牛媳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男人王铁柱就是干重活的,一天累死累活才一块二。
原来本该拿两块四?
那死丫头心也太黑了!
“她……她真这么说?”李大牛媳妇牙齿咬得咯咯响。
“骗你我是狗。”王凤美指天发誓,又赶紧叮嘱,“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那丫头现在势大,我怕她报复……我就是气不过,替你们不值啊。”
她说完,像怕惹上事似的,慌慌张张爬起来,挎着篮子溜了。
李大牛媳妇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两块四。
被活生生克扣了一半多。
这分明是拿她们当傻子耍!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恨,连地上的茄子都忘了捡。
第二天一大早,上工集合时。
李婶子正招呼大家分派任务。
李大牛媳妇噌地一下冲到人群前面。
“都听着,”她嗓门又尖又利,“咱们都被姓宋的当猴耍了。”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都惊愕地看着她。
“她宋晚柠!”李大牛媳妇指着不远处正跟江知衡说话的宋晚柠,手指头都在抖,“心黑透了,咱们干的这活,在城里少说值两块四,可她呢?就给咱一块二,剩下的钱,全进了她自己的腰包。”话落,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啥?两块四?”
“真的假的?”
“不能吧………”
“大牛家的,你听谁说的?”李婶子厉声喝道。
“还用听谁说?”李大牛媳妇梗着脖子,声音更高了,“人家亲口说的,她说咱们是贱骨头,好糊弄,根本就不是真心带咱们富,就是图咱们便宜,拿咱们当牛马使唤呢。”
“放屁!”李婶子气得脸都白了,指着她鼻子骂,“李大牛家的,你吃错药了?晚柠啥时候说过这话?谁给你灌的迷魂汤?”
“就是,晚柠妹子不是那种人。”孙家婆婆也站了出来。
“哼,不是那种人?钱可是实打实的。”李大牛媳妇豁出去了,对着人群喊,“你们想想,她一个小丫头,哪来那么大本事天天发钱?还不是克扣咱们的,两块四的活,就给一块二,这不是喝咱们的血是啥?”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有些人脸上露出震惊和愤怒的神情,有些人则半信半疑,眼神复杂地看向宋晚柠的方向。
“对,得说清楚。”
“真的能有两块四?真的假的?”
“要是真的,这也太黑心了。”
李大牛媳妇站在人群前面,红着眼睛,死死瞪着闻声走过来的宋晚柠。
宋晚柠脸色沉静,一步步走近。
“谁告诉你的?”
李大牛媳妇脖子一梗,“我自己听见的,没人告诉我。”
“哦?”宋晚柠往前踏了一步,看着她,“那你告诉我,在哪儿听见的?什么时候?”
“就……就昨儿晚上,”李大牛媳妇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更凶地嚷道,“你别管我怎么听见的,反正你就是说了,你就是黑了心,克扣我们的血汗钱,两块四的活,就给一块二,大家伙儿评评理。”一时间,人群嗡嗡声更大了。
“晚柠姐姐不是那种人。”小翠抱着账本挤上前,脸气得通红,“每一笔工钱,每一分收菜的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有克扣!”
江知衡也站到宋晚柠身边,眼神锐利地扫过人群:“城里工钱多少,我清楚。翻地挖渠这活,一块二,是实打实的公道价,甚至比有些地方还高点,哪来的两块四?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几个跟着宋晚柠干活的壮汉也站了出来:
“就是,李大牛家的,你别瞎咧咧。”
“晚柠妹子对得起咱。”
“放屁!”李大牛媳妇跳着脚,“你们都被她灌迷魂汤了,就是两块四,她亲口说的,就是不想给。”另一边,以李大牛媳妇为首,还有几个眼神犹疑的妇人,脸上带着被欺骗的愤怒。
“对,说清楚!”
“要是真值两块四,凭啥就给这点?”
“宋晚柠,你必须要给个说法。”
宋晚柠看着眼前乱象,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她目光再次落在李大牛媳妇脸上,声音陡然拔高,“我再问你一遍,你亲耳听见我说了?”李大牛媳妇被她气势慑得一缩,但依旧嘴硬:“对,我听得真真儿的。”
“好。”宋晚柠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昨儿傍晚,张叔一直在县城送菜,根本没回家!还在后院里,我是跟鬼说的吗?!”
李大牛媳妇瞬间傻眼了,张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压根不知道张福生昨天不在家。
人群也瞬间安静了,都看向李大牛媳妇。
宋晚柠往前又逼一步,眼神锐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