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会所,姜莞才发现外面已经开始飘雪,出门时急着捉奸,连件厚外套都忘了带。
寒风裹着细雪钻进衣领,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大衣,不想叫车回去,她便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试图用飞扬的大雪覆盖心头的燥意。
她和江叙白在一起四年,他有三年的时间都在出轨,想想就觉得可笑。
眼见着雪越下越大,姜莞整个人被冻的有些发抖,她摸出手机哆嗦着葱白的指尖准备叫车。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稳稳的停在她身侧。
副驾车窗缓缓降下。
姜莞这才看清里面的人,驾驶座上是一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的面孔,身上穿着得体的西装。
“姜小姐,沈总让我送您回家。”男人语气恭敬。
“沈总?”姜莞一怔。
莫不是上京城那个有权有势的沈家,沈二少爷沈承许?
姜莞此刻被冻得瑟瑟发抖,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拉开车门上车。
沈家在上京城权势滔天,总不至于把她卖了换钱。
姜莞对于沈承许这个名字并不感到陌生,他们算的上是高中同学,当时他也称得上是上京一中的风云人物。
虽然每次考试都稳居榜首,却也是个让老师头疼的问题学生,打架、斗殴、逃课,样样不落。
但碍于沈家在上京城的显赫地位,校方对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时姜莞还和江叙白形影不离,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对于沈承许也没有过多的了解,只是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李助理问了她的地址后,驱车平稳的向前驶去。车内的暖气渐渐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自从母亲去世她就从姜家搬出来了,在悦澜府邸买了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当时买这套房子她没靠任何人,全是她在国外留学时接的设计费。
江叙白当时一直想让她把这套房子卖了,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幸亏当时没听信他的鬼话。
要不然她现在连哭都没地方哭。
十分钟后,车子稳稳的停在小区楼下,姜莞道谢后准备下车。
李助理突然开口:“姜小姐,不知道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
姜莞开车门的动作一顿,麻利的从手机上调出二维码递过去:“你扫我吧。”
加上好友后,姜莞这才上楼。
推开门的瞬间,玄关处的那面照片墙猝不及防的闯进她的视线。
她机械的换上拖鞋走近,照片墙上是他们这四年来的所有照片,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照片也变得越来越少。
像江叙白对她的爱意,从殷勤周到,到后来对她的不耐烦,最近更是连演都不演。
愣神之际,好友袁满给她打来电话。
她心烦的将墙上的照片扯下来丢在角落。
电话接通,袁满关切的问:“莞莞,你没事吧?我听说你今晚和那个死渣男分手了,怎么样,他有没有伤到你。”
姜莞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杯:“我没事了,已经回家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袁满的怒骂声从听筒传来:“那个死渣男,要不是我在国外赶不回去,我非得揍得他跪下喊我爸爸。”
姜莞听着她的怒骂,嘴角微微上扬。
袁满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两人情同姐妹。
当时在国外留学时,若不是袁满的引荐和帮助,她也不可能在珠宝设计界闯出名堂。
她就职于LUNEE珠宝集团,是一家知名的国际高端奢侈品牌任职珠宝设计师。
这家公司在短短两年内迅速崛起,跻身顶级奢侈品牌行列的后起之秀。
两人又痛骂了渣男一顿才挂断电话。
姜莞起身收拾渣男送她的那些礼物,清一色的名牌包包和首饰,却都是些浮夸俗气的款式,完全不符合她的审美。
这种东西扔大街上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因为这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现在再次拿出来,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些风格迥异的礼物,八成是不同女人替他挑选的。
姜莞冷笑一声,随手将那些东西连带着包装一起扔进废纸箱中。
正当她抱着箱子准备下楼扔掉时,手机毫无征兆的响起来。
来电显示陌生号码,想必肯定是江叙白打来的。
她毫不犹豫的挂断拉黑一条龙服务。
呸!小黑屋待着去吧。
可下一秒,又一个陌生号码继续打进来。
姜莞有些恼,她现在光是想到他的声音就觉得恶心,可偏偏他又是这么的阴魂不散。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强压着怒火按下接听键,对着手机就是一通输出。
“江叙白你有病就去治,别特么过来恶心我,我说了......”
整整一分钟的怒骂后,她停下来中场休息,电话那头依旧保持沉默。
见她停下来,对面才开口:“姜小姐。”
姜莞心中一惊,对面这人不是江叙白。
万一是重要客户......
她的心猛地沉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