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所有痛都该是我给的,眼泪也只能因我而流。”他将她抱进怀里,拉起床幔,搂着她坐在床榻深处,命人打来温水,褪去她被血浸湿的寝衣,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身体。他的视线落在身上,如有实质,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擦过躯体,激起一阵阵战栗。
顾清嘉阖眸忍耐着轻喘,好不容易等到他擦完了,以为他这下总能走了,却被他搂得更紧。
他嗓音低柔道:"睡吧。”
他在身旁,顾清嘉自是不可能睡得着,可他不知给她闻了什么东西,她的思绪很快混沌起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睡着后,顾景和将她全身上下都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尤其是……见并未受伤,他愈发安心起来。
他在检查时夹带了不少私货,梦中,顾清嘉遭遇了极为可怖之事,蟒蛇紧紧缠绕住她,将她亲了个透,无论她如何挣扎都逃脱不得,被它拖回去狠狠欺负翌日,她醒来时,仍有些心有余悸,不用想,便知道是顾景和干的好事,恨恨地攥了攥拳。
环视周遭,见他已经走了,她从榻上起身走到墙角的衣柜旁,打算在里面不起眼的角落放几个捕兽夹,守柜待蛇。
等洗漱完毕,她终于将昨日带回来的果子吃到了嘴里,却不小心咬到了口腔,用手一试,都出血了。
她眉头轻蹙,打开抽屉,在里头翻了翻,瞧见了当时皇帝遣人送过来的药膏,挖出一块,凑到鼻尖闻了闻。
这个药,应该是不能往嘴上抹的吧?
她将药盒盖好放了回去,没有找府医拿药的意思。这么小的伤口,等府医来了,都快愈合了。
她却忘记了,自从李嬷嬷被师父送来侯府当厨子,她便沉迷干饭,嘴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她每日都要吃两条的茱萸鱼更是腥辣生发之物,她又有些贪嘴,想着不过是小伤,舍不得忌囗。
如此一来,三日过去,她嘴里的伤非但没痊愈,反倒有恶化的趋势。琼林宴上,迎驾谢恩、宣读圣谕之后,新科进士们按名次入席,丝竹管弦之声乍起,其声清越,余音绕梁。
珍馐美馔如流水般由内侍们捧献而至。
顾清嘉嘴里的伤隐隐作痛,望着桌上的美馔无从下口,心中的遗憾与懊恼自不必提。
她眸光瞥过身旁大快朵颐的榜眼,恨不得把他的嘴借过来用用。皇帝淡漠的眸光扫过她,见她神情恹恹,眉心微不可查地蹙起。到了君王赐酒之际,他念及她那处的伤大抵还未痊愈,不打算让人奉酒给她,淡声问一旁恭敬而立的太监:“弱冠之年的少年,一般都爱喝什么饮子?太监恭声回道:“回陛下,香薰饮、酸梅饮等饮子,在京城中很是风靡,极受少年人喜爱。”
皇帝淡淡颔首,没再说什么,垂眸啜饮了一口茶水。太监稍一思索,便领会了皇帝的意思,等他亲自将酒杯奉给顾清嘉时,里头已盛着酸甜可口的酸梅饮了。
顾清嘉接过酒杯,正打算不着痕迹地把酒喂给帕子,鼻尖嗅到香味,往杯中一瞧,不着痕迹地咽了一下口水。
她愈发懊恼起来,嘴里的伤怎么就没好呢?她与这杯佳酿。终究是有缘无份啊。
她只抿了一口饮子,装作一饮而尽的样子,便将其放到了一旁。手中的筷子也不怎么动,眼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层青黑的阴翳。皇帝的视线无意间在她身上扫过数次,很快便收回,眸光古井无波,半分情绪不露。
太监愈发恭谨地侍奉他,心里急得团团转,恨不能上前去求顾清嘉多吃几口。圣上心气不顺,他们这些伺候的人难免战战兢兢。侧对面的坐席上,裴玄衍见最爱美食的徒儿今日一点胃口都没有,清冽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担忧。
等不到宴席结束,他便遣人给顾清嘉递了话。顾清嘉听闻师父想单独见他,抬眸同他对视了一眼,微一颔首,以出恭为由,暂且离席,向殿外走去。
皇帝高踞御座之上,将二人眉来眼去的情状尽收眼底,周身的气息骤然沉冷,攥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
见二人先后离席,他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他冷声道:“遣人去瞧瞧,他们是干什么去了。”太监恭声应诺。
顾清嘉行至廊下,等候片刻,便见裴玄衍从殿内缓步而出,身姿高彻、爽朗清举,被月光一映,如神仙中人。
他走至她身旁,比月色还要清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今日怎么没有胃口?可是觉得疲乏?你近来时常没有精神。”顾清嘉心道真是无论怎样说,师父都会为她担忧了,好在她嘴里的伤并不严重。
她照实说道:“师父,我胃口很好,也不觉得累,是因为嘴里有伤,所以才吃不成。”
裴玄衍眸光微沉,踏前一步,低声道:“怎么受的伤?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同为师说?”
顾清嘉轻声道:“师父,不过是小伤而已,过不了几天就好了。您忘了您答应过我的吗?我不希望您再因我而担忧。”这哪里算得上什么大事,师父总是拿她当孩童看待,不过是咬破了点皮,便担心至此。
裴玄衍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抬起她的下颌,放缓了声线,轻声道:“让师父检查一下你的伤。”
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擦过肌肤,带来一阵酥麻。顾清嘉眼睫轻颤了一